营地里的人听到孩子的声音,也高兴起来,纷纷看向营地大门。 他们只扫了一眼赵含章就看向她身后的牛车,见粮食只有十车,虽有些惋惜,但也高兴。 “总算有仗打了。” “你家这次谁去啊,你两个儿子不都死了吗?” “我去,我孙子十岁了,我再挣两年粮食,等他满十二就换他上。” 赵含章耳朵灵,将周围人的议论和兴奋都尽收耳中,目光扫过或坐或躺在地上的乞活军,她垂下眼眸,扯了一下马停住了。 正为去见赵含章准备礼物而头疼的陈午听说赵含章亲自带了粮草过来,立即带手下们跑出来。 看到营地门外马上的赵含章,陈午立即快步迎出去,路上还顺便踢了几脚挡路的士兵,暗骂道:“快起来,快起来,懒懒散散的像什么样子?” “不是您说的少动弹,多躺卧,省粮食吗?” 陈午暗暗瞪了一眼说话反驳他的老兵,再抬起头时一脸的笑容,抬手就一路抱拳出去,“赵将军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竟没能出去迎接将军,真是失礼,失礼啊。” 赵含章下马,也抬手回了一礼,笑道:“早听闻乞活军悍勇,所以含章想亲自来看一看。” 陈午脸上有些尴尬,他身后的李头和冯龙已经呼喝起来,让四周半死不活躺着,坐着的士兵起身列队。 赵含章抬手拦住,笑道:“我相信陈将军,也相信乞活军,我也知道,将士们这样是腹中饥饿,所以不必太过客气。” 陈午一听,恨不得拉着赵含章的手就诉衷肠,可惜她是女郎,不好拉手,所以陈午就扯了扯自己的窄袖子抹眼泪道:“是啊,他们这都是饿的,平时也是军容整肃的。” 他身后的冯龙和李头跟着睁眼说瞎话,连连点头道:“是啊,是啊,他们平时都是令行禁止,只要吃饱了,打仗那是没得说。” 赵含章就指了身后的十车军粮道:“这次带来的粮草不是很多,先给兄弟们垫垫。” 陈午也不管赵含章是要他们干嘛,反正她是晋臣,不是去打皇帝,打谁都行,所以陈午一边和冯龙使眼色,一边客气道:“那多不好意思,这些杂事交给底下的人去做吧,赵将军,我们里面去说。” 赵含章点头。 见她年轻,又是面善的女郎,陈午很高兴和热情,看到跟在她身后的赵二郎,还亲切的打招呼,“这位就是赵二郎君吧?” 赵含章笑着应是,让赵二郎和陈午打招呼。 陈午笑眯眯地道:“二郎君果然利害,听说现在都当郡守了,像二郎君这样年轻的郡守,天下可不多了。” 其实不少,全是各家自己封的,现在一个刺史或者郡守就可以割据一方,他们自然会给自家孩子封个官做,五六岁挂名当官的也不少,虽然官方不承认。 赵含章和陈午客套了一下,就开始问起他们的兵力来。 陈午在这方面倒是不隐瞒,他一直给人打工打仗,这方面太熟了,他道:“我如今有五千兵。” 赵含章:“那非兵员的家眷有多少?” “这……”陈午道:“赵将军不必忧虑,他们吃的是士兵们挣的口粮,不会侵占将军的军粮的。” 赵含章笑了笑道:“陈将军误会了,我只是想更了解些,也好安排你们接下来要做的事。” 陈午这才道:“家眷……约有六千余人吧。”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