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含章就盯着他的脑袋看,在砍他脑袋和不砍之间犹豫。 砍吧,显得她太过残暴,还有可能会吓着以后想给她提建议的小可爱们。 不砍吧,这样的人留着于国无用,还有可能会留下后患。 赵含章捏了捏手指,正要下令让人把他拖下去砍了,傅庭涵突然叫了她一声,“含章。” 跪着的陈福林便能感受到压着他透不过气来的杀意一顿,然后渐渐消去,他顿时松了一口气,抬起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 赵含章抬头笑着看向走进来的傅庭涵,问道:“在外面听了多久呀?” 傅庭涵:“你应该早听出来了。”他又没有刻意放低脚步声,以她的耳力不难听出。 不过他还是解释了一句,“从他说要你当皇后开始。” “他说的不中听,你不听他的建议,赶出去就是了,”傅庭涵往外看了一眼天色,道:“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准备进宫去吧。” “也好。”赵含章下榻,傅庭涵见她的脚钻呀钻,就想着这么钻进去就走,便无奈的蹲下去帮她把鞋子穿上。 赵含章心情好了些,看着瘫软在地的陈福林也不是那么想杀了,于是挥手道:“请陈郎中出去吧。” 立即有人上前将陈福林扶起来,见他两股战战站不稳,便将人架出去一丢,曾越啐了对方一口道:“奸佞!” 陈福林涨红了脸,但在赵家亲卫们的盯视下不敢妄动。 洛阳城的困境虽然解了,但不知是因为他们的房屋被烧毁,还是因为驻扎在城中的将士太多,朝臣和世家子们都没出宫回家,而是依旧赖在宫里没动。 赵府的房屋被拆了一半,边上就是被烧得黑乎乎的一条街,因为着火点在城北,这一片临近皇宫,基本上都是官宦和世家贵族所居。 赵含章要出门时看了一眼被烧了一半的赵宅,啧啧两声,摇头道:“这房子建起来可得花不少钱,罢了,留着给赵宽想办法吧,以后这宅子也可以借给他住。” 傅庭涵:“你倒算得精。” 赵含章冲他扬头一笑,骄傲得不行,她拉上他的手,“走吧,进宫!” 今日赵含章和傅庭涵都是盛装打扮,穿着宽袖礼服,这衣服既保暖,又没有甲衣的生硬,穿着还挺舒服。 傅庭涵扶着她进了马车,这才弯腰上车,俩人相对而坐,傅庭涵就道:“你在军事上已经足够强硬,那在别的事上就要有所软和,不然一味的强硬,只会让人生惧,只有惧,而少了敬意,一定会过刚易折。” 赵含章受教的点头,“我记下了,刚才就是一下没压住脾气。” 她好奇的盯着傅庭涵,“你就不气恼他?” 傅庭涵点头,“他不过是外人,又是个小人,我为什么要跟一个小人生气?” “那我要是真听了他的建议呢?” “那也是该气你,和他有什么关系?” 赵含章顿了顿后道:“我觉得你可以把给我的气转移到他身上一些,当然了,我不是说我会这么选择,我就是话赶话那么建议一下。” 傅庭涵轻轻地看了她一眼,马车突然停下,曾越在外禀报道:“女郎,汲先生来了。” 赵含章立即撩开帘子,“快请。” 汲渊上车来,和傅庭涵微微行过礼后坐在下首,低声道:“我已在宫中安排了一些人手,还挑了些士兵填补侍卫之缺,只不知以后会不会换掉。” 赵含章点了点头,也放轻了声音,“种子已经撒下去,最后长成什么样也要看机缘。” 汲渊压低了声音道:“不过皇帝身边有一个内侍,却是愿意为女郎肝脑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