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消息却更灵通一些,听说灈阳那边正在以工代赈,他便试探性的问道:“郡丞,不知我们这里可要趁着农闲修一修水利之类的?” 赵含章道:“当下还是以农事为要,回了村里,要让他们到地里去除草除虫,如今正是多雨季节,并不好修建水利,等入冬了再说。” 赵含章顿了顿后又道:“让他们不要太过忧心秋税,先把秋收做好,我会和刺史上书,今年为我汝南郡减免一些赋税的。” 此话一出,不仅里正和村老,竖着耳朵偷听的青壮们都眼睛一亮,纷纷放下粮食和赵含章作揖,“多谢郡丞活命之恩。” 赵含章忙伸手扶住他们,叹息道:“这本就是含章之责,哪里当得你们的谢呢?” 此话一出,他们更加感动,连里正都忍不住深深地弯下腰去,“我们能得女郎做郡丞,实在是三生修来的福气啊。” 傅庭涵核对完了一里的赈济粮,写了条子交给伍二郎,抬头看向赵含章的方向。 伍二郎眼眶红红的,也是一脸的感动和激动,还和傅庭涵道:“大郎君,我能追随女郎,必定是我上辈子修了莫大的功德。” 他一开始以为傅庭涵是郎主,但现在已经被听荷同化,也开始叫赵含章女郎,称呼傅庭涵为大郎君。 傅庭涵面色平淡,只是看向赵含章的目光中忍不住流露出一些笑意,她还是这样,或许有用到技巧,也包含了思量,但真诚亦不少。 她总能让人感到她的用心。 遂平县城热闹了几天,等到最远一里的里正也带着青壮来领了赈济粮,赵含章这才决定离开。 她和高县令有空就下村去巡视,要安抚百姓,劝课农桑。 “如今除草和除虫都还来得及,调动起大家的积极性来,到秋收能多得一斤粮食也是好的呀。” 高县令应下。 赵含章前脚一走,他后脚就带上衙役下乡巡视去了。 百姓拿了赈济粮,总算不再饿得走不动路,有勤奋的已经开始下地劳作,大多数人有了活劲儿,也开始计划着是不是要下地拔几根草,他们家田里的草是比较多哈。 高县令一来,他们立即动了起来,哪怕是到地里做做样子也好。 高县令却没有看一眼就走,而是就站在田边看,给他们鼓劲儿,“郡丞说了,今年夏税我们遂平交得艰难,大家伙儿都辛苦了,今年秋税,她一定和刺史上书,减去一些赋税,这样的话,秋收后只交一点儿赋税,剩下的粮食全是我们的,到时候也能过好一个冬天。” “县君说的真的?” “自然是真的,你们不信我,还不信郡丞吗?”高县令道:“她只是西平县县令时都能为西平减免赋税,现在做了郡丞,自然更可以。” 大家听了觉得有道理,于是懒散敷衍的村民们开始认真起来,交完了赋税,这多余出来的粮食就是他们的啊。 只要不是和夏税一样,基本上所有的粮食都要上交,那他们还是很有动力的。 遂平县慢慢恢复生机,大家都努力起来,想要赶在八月前把草锄一锄,虫子抓一抓,以收获更多的粮食。 遂平县进行得很顺利,赵含章直接去了泌阳县。 泌阳县算是汝南郡西南角最边上的县了,县令姓胡,赵含章并没有提前通知他,她一路带着傅庭涵等人往县城去,一路上同样看了各村落和田地的情况。 和遂平县大差不差,毕竟今年何刺史给汝南郡各县的赋税普遍偏重,但还是有点儿不一样的。 百姓们对他们这位县令没多大感觉,提起这位县令,有的人甚至连他姓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没有县令陪同,赵含章还特意找了两个里正谈话,正巧碰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