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含章由着他们去忙,她好奇的在院子里转了转,然后就围着院子中间的人看。 中年男子也看出来了,他们这一行人里似乎是这女子为主,于是跟在她身后转悠。 见她盯着伍二郎看,中年男子便解释道:“这是我们村才犯事的村民,押他在这儿是为了惩罚,女郎不要害怕。” 赵含章摇头:“我不怕,我就是好奇。” 她问道:“虽然趴着不舒服,但也不多难受,不知他犯了何事,就这样惩罚就行了吗?” 提起伍二郎犯的事,中年男子便气不打一处来,气愤的道:“这小子偷割我家的青苗,这点惩罚……因为发现得及时,就这么押着吧,下次再有这样的事,必不会这么算了,他最少得赔我双倍的” 赵含章眨眨眼,问道:“这时候偷割青苗……是为了什么?” 中年男子就叹气,“还能为甚,自然是为了吃,但这时候吃青苗简直是自绝后路。” 伍生眨着眼睛去看赵含章和傅庭涵,对上他们两个的目光,他干脆脸颊着地,很干脆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赵含章看着他,眯了眯眼,“不知偷割的青苗地在何处?” 中年男子就指了一个方向,喋喋不休的抱怨道:“还是我小儿偶尔撞见,不然真被他割了,不知要损失去多少。” 赵含章也叹息,“看他的年纪,家里父母老弱,儿女又小,饿到极处,为了活着也只能吃青苗了。” “呸,他光棍一个,哪来的儿女?也没有父母奉养,一人吃饱全家不愁。” 赵含章和傅庭涵默默地低头去看趴在地上的伍生。 高县令也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他感觉受到了巨大的伤害,要知道当时伍二郎把剩下那半张烧饼收起来时他还感动的红了眼眶。 他相信赵含章也是这样,不然不会又送他两张饼,结果…… 赵含章默默地看了一会儿伍生后看向村长,问道:“这样的人为何还要留在村里?破坏财物不说,还坏了风气,不如驱赶出村。” 趴在地上的青年一下瞪大了眼睛,头微微扬起,不可置信的看着赵含章。 赵含章冲他轻柔的笑,青年却生生打了一个寒颤。 中年男子也吓了一跳,忙摇手道:“不至于,不至于,虽然他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坏人,唉,就是饿坏了,世道不好,唉,怎么说呢,唉,罢了,罢了,大郎,给他松绑,让他回家去吧。” 正在收拾屋子的青年走出来,闷不吭声的给伍生松绑,然后将人拉起来,丢下就不管了。 伍二郎一得了自由,立即笑嘻嘻的和中年男子道:“成叔,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真的!” 中年男子骂道:“滚吧,以后再割青苗就没这么简单了。” 他顿了顿后道:“别人家的不能割,自家的也不要割,再等一个月,现在的青苗不知能收获多少粮食去,你这时候割青苗,不是糟蹋粮食吗?” 伍生漫不经心的道:“那也得活到那时候啊,不然饿死了,地里的青苗留着,还不是便宜了别人?” 他叹气道:“想想就憋屈,人都死了,竟然还剩下粮食没收割,没吃,心里念着这事儿,下辈子都要不好过了。” 村长见他如此混不吝,气得伸手去拍他。 伍生缩了一下,但没躲开,让村长拍了他一顿,他揉着肩膀嘶的一声,“这也疼了,成叔您这是吃饱了有力气啊。” “滚吧。” 伍生看了眼赵含章和傅庭涵,拍拍屁股就要滚,赵含章却叫住人道:“既然你是光棍,那就是身无牵挂了,可愿跟我走?” 伍生诧异,指着自己的鼻子问,“我?女郎愿意用我?” 赵含章挑眉道:“是啊,所以你可愿跟随我?”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