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夜里仍有些寒凉,殿内生了火盆,进来便是一股和煦的暖意。 秦惜珩支开守夜的人,开门见山道:“你藏得挺深。” 赵瑾无奈地笑笑,秦惜珩又道:“但我早就该想到的,手握西陲三州守备军的梁渊侯,怎么可能真的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酒肉混子。” “公主找臣,就是为了说这个?”赵瑾开始漫不经心地问,反正她已经知道了,再隐瞒什么也没有意义。 秦惜珩看着她,“若是没有这场变故,我猜你就这么靠着我五哥,一直与他鬼混下去,是不是?” “是。”赵瑾平静地迎上了她的目光,“本来以为能躲,但是圣上这一赐婚,臣就知道躲不过了。可是谎话已经说了,刹不住脚了。” 秦惜珩微微挑眉,“这么说,还委屈你了?” 赵瑾听出她话语之间的玩笑意思,也笑道:“臣可什么都没有说。” 秦惜珩道:“原本我觉得各为前程最好,可我刚刚想了很久,与其各自为营,倒不如互帮互助。” 赵瑾眉梢一跳,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立刻问:“公主想要什么?” “你这么着急干什么?”秦惜珩丝毫不慌,慢慢道:“大哥做的这等事情,我可效仿不来。我这么说,只是想帮你。” 赵瑾洗耳恭听。 秦惜珩道:“现在除了我,再没有第二个人能给你解围。” 世人皆知仪安公主自幼长于皇后膝下,与嫡公主无异,下降赵瑾后,她就是能同时稳住帝后的一颗要紧棋子。 赵瑾明白了她的意思,但有些诧异,“公主为什么愿意帮臣?” 秦惜珩咬了咬下唇,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因为西陲只有你在才能安宁。” 赵瑾略愣了一下,并不反驳,而是问:“臣想带着母亲安静地守在梁州,离邑京的纷争越远越好。公主能做到吗?” 秦惜珩道:“这很难。” 赵瑾问:“若是只庇护侯府呢?” 秦惜珩心中一动,脱口而出:“焉知我日后不会随你去梁州?” 她的目光直直地射来,里面藏着的莫名情愫令赵瑾一瞬间恍惚起来。 赵瑾突然想到上元那夜,秦惜珩拉着她同演一出戏时,眼中流露过的红潮涟漪。很快,她回神,淡淡说道:“公主放心,臣在梁州翻不起什么浪。” 她只怕是疯了才会觉得秦惜珩的眼中掺杂了温柔。 赵瑾说完话,在心里否认三遍,方才只是自己看错了。 话说得太直白,秦惜珩愣过之后隐有愠色,“我若是有这个心思,找个心腹埋在梁州便好,何至于千里迢迢追着去吃苦?我说要帮你,就是不会让任何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