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略特·莱茵停顿了一下,声音平静的道,“是慕容的父亲,我的兄弟、挚友在被谋杀之后,我用了三年的时间为他报仇。” 他微微低下头去看楚辞,道:“仇恨可以转化为动力,但仇恨,并不应该侵蚀我们的心智。” “就这一点来说,你做得比我要好很多。” “因为我总能遇到让我看见光明的人。”楚辞眨了眨眼,“比如您就是其中之一,这算不算是另一种幸运?” 莱茵笑道:“也是我的幸运。” 就在这时,西泽尔推开门,对楚辞道:“转换好了,颂布怎么处理?” 楚辞震惊:“还活着?” “已经脑空白了,”西泽尔道,“但是生理机能还未停止。” 楚辞抬手做了个开枪的动作,西泽尔挑眉:“你自己动手?” “都行。” “我来处理吧。”艾略特·莱茵说着转身进屋。 楚辞对西泽尔道:“去看看他的记忆?” “我来吧,你去休息一会。” 西泽尔微微往后倾身,靠在了门口的栏杆上。不知道是不是在雾海奔波久了,他随意的厉害,头发乱翘着,衬衫领子斜飞,也没有掖进裤子里,短靴上沾满干涸的泥浆,脖子上还有一道血痕,不知道什么时候划伤的。看上去妥妥一个星际流浪客,和军服挺括、冷漠肃重的联邦师长判若两人。 “待会回去让婆婆也帮你剪头发。”楚辞看着他道。 西泽尔压了压自己凌乱的头发:“我头发长吗?” “长不长是一回事,主要是想你领略一下什么叫剪头发。” “……” 楚辞朝他扮了个鬼脸,跳下台阶往升降梯跑去,好像生怕他会追上去打似的。 原本楚辞是想下楼去买早饭,但是在升降体间镜子般的地面上,他看到自己的尊荣其实也没有比西泽尔好到哪里去,遂又悻悻然的返回了房间,洗澡洗衣服。 但他收拾的速度实在太快,再次出门准备去吃饭的时候,西泽尔和艾略特·莱茵依旧看记忆的看记忆,处理尸体的处理尸体,他只好自己一个人前去吃饭。 另一边,艾略特·莱茵问西泽尔:“此人的尸体需要保留吗?我听林的意思,他似乎在联邦也犯下了不少罪案,日后如果需要呈堂证供……” 西泽尔摇了摇头:“留着他的记忆就足够了。” 艾略特·莱茵将尸体拖到下水管道处,慢慢倾倒了一瓶溶解剂。 血肉和骨殖很快溶解成为了一滩浓血水,剩下几段不可溶解的金属骨骼,和一支机械手臂。 莱茵拉过水管,地上的浓血水很快褪去颜色,他将机械手臂拆除成几个零件, 捡起金属骨骼,道:“我去趟金属冶炼场,亲自将这些东西投进熔炉。” 西泽尔走过来,从机械手臂的零件里挑走了一节“腕骨”,应声道:“我和林回风铃大道等你。” “好。” 艾略特·莱茵朝他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西泽尔将模拟了颂布所有记忆的芯片放进了精神成像仪。 因为只是原始模拟没有经过任何编辑,因此整个记忆片段都是混乱,毫无逻辑可言,而在颂布的视角里看到的世界染上了他的个人精神情绪,满目猩红,有如浓稠的血浆一般。 对待别人的记忆,尤其是原始记忆必须慎之又慎,以免被他的情绪所干扰。西泽尔调整着精神成像仪的旋钮,将这段记忆不停拉近,拉近,直到出现了曈曈的人影。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