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闻,以前开过酒吧,年纪跟迟宴泽差不多,赛车技术也跟他差不多,圈子里,他们都叫他周老板。 不过,周老板不用上大学,周老板就是个街头混混,所以他可以照自己的心思,惬意的过日子。 相比较下,来做空军飞行员的迟宴泽就是不行,迟宴泽认输了。 此时又有人擦燃火机,上来给迟宴泽点烟,就是专门来告诉他周老板要去wrc的这人,还阴阳怪气的给他赔笑,“泽爷,点上啊,别熄火。周闻算啥,一条野狗,你是豪门贵公子,怎么可能输给他,卯起来跟他比啊。” 这人明知道迟宴泽不可能再走这一条路了,全是故意说给他听的,想气他。 “不用,我自己有火,我知道自己燃。”迟宴泽说完这话,动作肆意的从牛仔裤口袋里搜出他的定制款打火机,黑色烤漆,顶端镶钻。 点火器握在手中,他却不想点,因为他已经知道这支烟是什么味道,他腻到有点想吐了。 他觉得他需要一点清新的以前没有尝过的味道。 身后的小型舞台上,忽然传来琴音。 大厅里坐着的客人们减少了谈话跟说笑的音量。 因为适才那个清艳雅丽的表演者又登台了。 她穿了件奶白色的长摆绸缎修身礼服裙,肩膀无袖,领口是波浪式褶皱,露出她小巧的锁骨跟纤长的脖颈。 奶白色很择人,皮肤不够白,穿起来就会显得人灾难般的难看。 然而皮肤白洁若上等白瓷的她明眸皓齿,瑰态艳逸,将那白绸缎裙子穿得仙气十足。 葱白的手指握住琴弓,触动琴弦,优美的天鹅颈摆动。 收紧的裙腰处,那截不堪盈握的腰肢随着摇摆的动作,柔软如风中纤柳。 “迟宴泽,转身。” 手里捧着数独本子的陈颂招呼早就已经因为大提琴醇厚悠扬的声音僵住的迟宴泽。 迟宴泽缓缓转身,见到坐在琴凳上拉琴的周柠琅。 舞台天花板落下一道笔直的银色月光,照在她身上。 这一次,她奏的曲子不再是世界古典乐名曲,而是一首英文歌《shape of my heart》。 她自己改的曲谱,用她独特的方式在现场为听众演绎心脏的形状。 迟宴泽眼神隔空落到她身上,毫不避讳,对她久久的注视,打量,欣赏,甚至是想要拥有。 在那深沉而复杂的琴音里,迟宴泽揭盖,滑开了打火机的滚轴,点燃了嘴角含住的,那根先前他迟迟不愿意点燃的烟。 他以为他早就知道这根烟的味道了。 直到听见周柠琅拉琴,他才发现,原来还没有知道。 这世上迟宴泽不知道的味道还有很多,比如周柠琅皮肤上的香气,或者是她一直紧闭的那张娇唇的味道。 这曲子选得真好,这个夜晚,迟宴泽记住了,原来她是这样的周柠琅,她会描摹别人的心的形状。 橘红色火苗点燃了白色的烟卷。 然后,它们一起进入一场燃烧。 不知道是谁先走向毁灭,如果谁抢先一步的话,是不是就是谁输了。 火星在迟宴泽唇边燃起,白雾氤氲,渐渐拢住他骨相跟皮相超级优越的脸。 被叮嘱表演时与台下要进行眼神交流,以此来显得礼貌的周柠琅抬眼,不经意的看了看前方,她终于留意到了迟宴泽的出现。 他姿势懒倦的抽着烟,一只手操在牛仔裤袋里,在隔她不远的距离站着,静静看她。 所有人都是坐着的,只有他在懒散的站着,高大健硕身子的存在感是那么强烈。 他目光灼灼,肆无忌惮的盯着她,恍若她是他相中的心仪猎物。 他唇边挂着浅浅的笑意,似是在嘲笑乖乖女怎么到这种地方来拉琴了。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