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樘?” 李洵仔细想了想,还真有些熟悉,“仿佛是御史之中,有个叫岑樘的?” 李洵当初跟岑樘倒是没什么接触,主要是这人虽然官位不高,却是个头铁的,很是敢说敢言,在京中得罪了不少人,却偏生自己没什么错处,一时间还真没人能将他怎样。 “臣说的就是他。二甲进士出身,祖籍还在江南,其父名叫岑坚。与臣所知的那个岑樘,简直一模一样。” 要说岑樘此人,给林德康的印象还是很深刻的。 毕竟朝廷的年轻人里,甚至所有官员,都难有刚正不阿到如此地步的人。 林德康任吏部尚书最后那一年,正好赶上了岑樘初出茅庐,一进入御史台,就办了件大事,弹劾了当时一个极为嚣张的权贵。 当年的考核,岑樘就落了个末等。 若真是被吏部批复,连续三年末等,便会被直接黜落了。 林德康当时正好看见,便没有批复这条考核。 心知必然是有人存心为难这岑樘,林德康此后两年都会关注一下吏部的考核,临走还跟自己的继任者交待了,若岑樘并无劣迹,便不能批复末等的考核。 正是因为有他维护,众人知道岑樘颇得右相青眼,才没被更多地刁难。 可哪怕他已经如此明显地表示出了对岑樘的青睐,这小子却从没有主动上门拜会表达亲近之意。 当初的大皇子党臣子们私下聚会,请他他也不去。 很明显,此人是完全不想参与党争的。甚至为此不怕得罪他这右相。 林德康倒也没跟这性情过于迂直的年轻人计较,不过却也因此对此人印象极为深刻。 这么一说,李洵顿时提起了兴趣: “这么说,此人真有可能是那个岑樘?” 一个当初在京城出了名铁头铁面的御史,竟会来参加他治下的吏员考试吗? 感觉有些难以置信。 底层的禁军士兵与军官,窘迫到生存都成问题,是以才铤而走险来投奔。 岑樘可是御史,且在文人清流中颇有名声,再怎么也不至于像是底层禁军士兵一样落魄的。 但若说不是,一模一样的履历信息,那也太凑巧了。 这个疑惑,在隔天后的殿试时被解开了。 殿试不像是朝廷那样复杂,新科吏员们早上来郡王府,由李洵的亲兵送来他临时写好的策论与三道其余科目的附加题,所有吏员在两个时辰内作答。 糊名后,阅卷的人再次阅卷,第二天下午再次上交结果,由李洵看了前二十的试卷,钦点名次。其余的,则是由两次考试的总分相加来排名。 第三天一早,新晋吏员们前来面见李洵前,当场宣布名次。 整个过程类似于朝廷的科举流程,比起三甲传胪却稍微简化了不少。 主要是李洵很不爱搞这些花里胡哨的排场,但林德康觉得有必要维持一定的礼仪规制,是以才在最开始就规定了觐见这一出。 “传新科吏员前来觐见!” 郡王府里的太监站在台阶上,拉着嗓子唱喏道。 庭前整齐站立着的,是已经换好了绿色无品官服的入选吏员。 先前他们已经通过红榜公布的名次,在郡王府太监的指点下调整好了站位次序。 三百多人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