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人忽然上门。 彼时洛之蘅正在膳房里品尝新出炉的石花糕,闻言波澜不惊地抿了口茶水,命人将林夫人请至正厅,又示意半雪去找人通知阿爹。 她丝毫没将这桩事放在心上,甚至还颇有闲心地回房换了件衣裳。 儿女婚事父母做主,她眼下无意婚事,别家上门求亲,一直都是阿爹出面推拒,无需她烦恼。 这回自然也不例外。 去大营一来一回,最快也要两刻钟。 林夫人打着道谢的名号上门,洛之蘅不好将人晾太久,换好衣裳便朝着正厅走去。 若林夫人只是单纯道谢最好,若当真意欲提亲,寒暄之后正能等到阿爹归家推拒此事。 洛之蘅琢磨好时辰,不慌不忙地带着平夏前去待客。 正厅外,林家带来的锦盒箱笼摆满整院。 一位锦衣公子无所事事地站在门口,瞧见洛之蘅,双眼登时一亮:“阿蘅妹妹!” 洛之蘅面色倏地一寒。 平夏瞧见这副情状,神情也极为难看。在林疏言靠近前,平夏警惕地上前一步,将洛之蘅护在身后,冷声道:“林公子留步。” 林疏言神情讪讪,看着洛之蘅还想再说些什么。 洛之蘅却半分眼神也不给他,脚步一转,视若无睹地绕过他步入正厅。 “郡主。”林夫人笑着向洛之蘅见礼,瞥见林疏言无精打采地跟着进来,佯装训斥他两句,又歉疚地朝着洛之蘅道,“小儿无状,惊扰了郡主,还望郡主见谅。” 洛之蘅没接她的话,只客气地请她落座,又吩咐道:“给林夫人、林姑娘上茶。” 林夫人笑容一滞,转瞬恢复如常。 林疏言欲言又止地望着洛之蘅,讪讪跟着落座。 侍女很快奉了新茶来。 林岁宜呷口茶,瞥了眼直勾勾盯着洛之蘅的林疏言,状似无意地问:“先前跟着郡主一道去群芳宴的公子可在府中?我瞧着小弟也不耐烦闷在这儿,不如让他们两个去花园走走。” 察觉到林岁宜有意替她解围,洛之蘅面色缓了缓,道:“阿兄这两日外出有事,不在府中。”又道,“不如让洛南陪着林公子去花园赏花?” “不用不用!”林疏言连连摆手拒绝,望向洛之蘅,赧然地弯了下唇角,“我在这儿并不觉得闷。” 洛之蘅眸中飞快滑过一抹温怒。 平夏跟着蹙眉,不动声色地偏了偏身子,挡住林疏言的视线。 林夫人笑着打趣:“我这小儿素来顽皮,难得见他如此安分。” 林疏言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洛之蘅神色淡淡,垂眸抿着茶水。 林夫人目光一闪,及时换了话题:“前些时日我带着婉宜出门散心,府中的下人不仔细,竟叫婉宜丢了去。多亏郡主心善,及时告知,才叫小女免去一难。这些时日府中为着这事忙得人仰马翻,一直无暇他顾。今日总算得闲,特来蟹郡主相助之恩。” 洛之蘅客气道:“举手之劳,夫人不必挂怀。” “郡主的举手之劳于我家而言却是千钧重的恩情,区区薄礼,万望郡主笑纳。”林夫人言辞恳切,拉起洛之蘅的手亲亲热热道,“我家婉宜念着郡主的恩情,那日回家以后,总是缠着我问何时能再见到郡主姐姐……” 林夫人说着,眉宇间涌上愁绪,轻叹道:“这回本是要带婉宜一道上门,可惜小女体弱,因着受惊,这些时日一直断断续续地病着,见不得风……” 洛之蘅眼睫微垂,遮住了眼中转瞬即逝的轻讽。 那日出手救林婉宜的是赵明彰,林婉宜全心依赖和感激的更是赵明彰。 林夫人只字不提赵明彰,反而话里话外都透露出想要邀请她过府的目的,分明是居心叵测。 洛之蘅将手抽回来,交叠着搭在膝上,不咸不淡地道:“林小姑娘年纪小,受了惊是要好生休养。府中的王府医于医道上颇有造化,夫人若是不嫌,稍后便让王府医随夫人一道过府为林小姑娘诊治。” “不嫌不嫌,有王府医诊治,我就放心多了。” 林夫人长松口气,笑吟吟地道,“郡主这样心性柔善的可人儿,我可太喜欢了。可惜我没有王妃那样的福气,不能有郡主承欢膝下。不过——” “母亲昨日还说有女儿承欢膝下甚为开怀呢,今日就改口。莫非母亲昨日说的话都是哄我不成?”林岁宜佯装不依,娇声打断她的话。 林夫人亲昵地点了下她的额角:“促狭鬼,郡主面前,岂能胡言?” 洛之蘅没有料到林岁宜会替她解围,微诧地觑了过去。 林岁宜嘴角轻扬,柔顺地和林夫人打着趣。眼神却平静无波,甚至隐隐有些不悦。 半雪这时脚步急促地走来,俯身朝洛之蘅耳语几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