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地应声。 “好,我答应。” “你刚答应那么快,有把握赢吗?” 卸下装备出了射击馆,时萤才忧心忡忡地向人发问。 “没有。”陆斐也云淡风轻地摇头,右手懒散插在兜里,步伐不紧不慢,随意地解释:“许文心退役前进过省队,跟今天那小孩不一样,两成机会吧。” “那你还同意跟许文心比?”时萤语气讶然,睁大眼看他。 陆斐也勾了下唇,侧眼看向她,声音依旧闲散:“射箭比赛很看临场发挥,以小博大,说不定走运了呢?” 这男人心态还挺好。 时萤顿了顿,她过去总觉得陆斐也应该对于任何事都胸有成竹,没想到他也会有赌徒心理。 见男人从兜里掏出了手机,时萤忍不住问了句:“你在打车吗?” 陆斐也停住动作,抬眼看她。 “从体育馆回酒店,有一路直达的公交。”时萤抿唇,诚恳地建议:“要不……省点钱?我请你?” 昨天见过陆斐也大手大脚砸钱的架势,时萤都快忘了当初撞见他在附中食堂只打素菜的模样了。 不过陆斐也身上有一种魔力,哪怕是坐在附中食堂里吃盘白灼青菜,都能吃出山珍海味的高贵。 不仅如此,陆斐也还丝毫不见外地吃了方景遒不少饭。 附中学习任务重,走读生午饭也会在学校解决,就为了多看会儿书。 方茼课不多的时候,也会提前做好午饭,让她和方景遒带去学校。 不过时萤升高一后,就把避嫌二字刻在了脸上,从不在学校和方景遒多说一句话,更别提陪他吃饭。 方景遒抱怨自己吃饭无聊,她便故作自若地暗示对方,可以多带个饭盒去学校,找同学陪他吃。 时萤之所以那么说,也是猜测,方景遒大概率会找陆斐也。那样的话,至少她下注的状元不会饿死。 如今回想起来,时萤觉得她那时真操心,不仅担心陆斐也懈怠学业,还担心他天天吃萝卜青菜营养不良。 陆斐也听见时萤帮他省钱的话,眉梢微扬,漆黑的眸子停在她脸上,轻声哂笑:“也行,听你的。” 公交站就在体育馆门口,站牌下站着几个等车的乘客。 652路途径政大,时萤上学时坐过无数次,对这条线路非常熟悉。 手机钱包至今还绑定着北淮的城市公交卡,她上车时刷了两下。 陆斐也昨天请她坐尊享网约车回酒店,今天她请陆斐也坐公交车,的确寒碜了点,可也算变相“偿债”了。 因为是周日,公交车上乘客不算少,但他们还算幸运,最后一排恰巧剩了两个空位。 公交车驶离车站,时萤坐在里侧,望着逐渐远去的射箭馆,瞥了眼身旁的男人,随口问:“你怎么会练射箭?” 陆斐也抱臂靠在椅背上,盯着窗外掠过的热闹景色,慢悠悠开腔:“以前在七中上学,学校很看重体育,宗叔当了阵体育老师,就跟着练了段时间。” 陆斐也曾学过一阵射箭,但八岁后就没再碰过,直到遇到宗茂。 升入附中后,宗茂看出他对未来有更明确的想法,不再坚持劝他射箭,但射箭成了让他沉静放松的方式,偶尔也会在鹰空的射箭室里练上一会。 保持放空,暂时忘却陆良带来的一桩桩麻烦,只需瞄准眼前的靶心。 时萤若有所思地点头,七中毕业的学生,一般只有职高和体校两条路。 陆斐也是第一个考进附中的。 “那……为什么去了七中?”她话中藏着试探,疑惑地看向他。 时萤其实对陆斐也有很多好奇,总觉得他有陌生的两面。 “想知道?”陆斐也扯了下嘴角,懒散睨她一眼,却避而不答:“以后再告诉你吧。” 没得到答案,时萤说不清算不算失望,又识趣地换了个话题:“这几天还要去射击馆练习吗?” 陆斐也想了会儿,懒洋洋点头:“上午抽空去练练手。” “那下午呢?” 陆斐也漆黑深邃的眼眸低了下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意有所指道:“时萤,你的酬劳可还没付完。” 说完,男人缓缓掀起眼皮,视线探向窗外:“不如带我在北淮逛逛?” “你是第一次来北淮吗?” 陆斐也缄默几秒,挪开视线停在半空,波澜不惊地回:“第二次。” 时萤对上他意味不明的眼神,点头应下:“好,那我做做攻略。” 即使曾在这待了七年,她也没怎么逛过北淮的景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