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婆子撇撇嘴,突然想到,“还要扣掉喜宴钱,媒人钱和买聘礼的钱。” 秦伯言瞪她一眼,却没再反驳。 估算了下把这些全扣掉,存款还能剩个一半,分三份方子到手也有好几百,够小夫妻俩过日子的。 总该让他尝尝苦,才知道他当爹的撑起这个家有多不容易。 秦伯言揣着钱,拎着手电灯出门。 前脚一走,朱婆子就迫不及待地敲响小儿子的房门,把商量好的事告知他。 秦则广一听他和媳妇都会有工作,兴奋劲根本等不到第二天早上。 “娘,我现在就去找大琴,把这好消息告诉她。” “黑灯瞎火的,手电筒你爹带走了,你拿啥照亮?” “这路我熟,闭眼都能找到,娘你早点睡。”秦则广套上军大衣,一直叫迈出门后,又绕回来,眼睛盯着桌角放的粮食,就他被抓后,保卫科还回来的那份。 趁他娘不注意,抱起来就跑。 “小畜生,东西还回来!” “娘,晚上不用给我留门。” …… 孟秦一夜好眠,早晨是被尿憋醒的。 睁开眼发现看到的还是医院发黄的天花板,悬着的心安定下来,她真的重生了。 把怀里还温热的盐水瓶拿开,起身下床,没看到老伴人,被子上还叠盖着老伴的棉外套,嫌冷套身上,缩着脖子往厕所跑。 医院的厕所是一条长坑从头连到尾,上面砌了几面半身高的墙,隔成一个个坑。 公厕味道都很重,好在早上刚清理过还算干净,孟秦选了个位置蹲下,底下冷风呼呼地吹着屁股,冻得浑身打了个激灵。 那一刻,孟秦还冷出幻觉来。 她恍惚听见秦则广媳妇的声音。 “娘,你放心好了,我没那么傻,广哥不把工作落实,我才不会把售货员的工作换给他二姐。” 孟秦:“?” 声音越来越近,孟秦站起来,眼角正好看到门口走进来的一老一少。 还真是秦则广媳妇。 年长的妇人还在说:“还得是正式工才行,跟你提过买的什么工作没?你骗他说怀孕了,太累的可不行,容易穿帮。” “坐办公室的,机械厂工会干事,原先男人死了,如今改嫁到隔壁省,才想起来把这工作卖掉。” “干事好,干事好,那广子呢?” “是钢铁厂的电影放映员,原先那个下乡摔断腿,残废了,现在要治病没办法只好卖工作。” “这工作要技术吧,广子会?” “不会学嘛,他爹出手工作肯定能买来。” “也对,亲家有本事,那他哥没意见?” “嗤,那两口子就是一对蠢货。” 孟秦:“?” 是骂她吧? 骂她! 孟秦放下外套,下台阶后一个转身撞上旁边的年轻女人。 提前小产去吧。 “啊!娘——” “小心!” “哎呦。” “摔到没,谁那么不长眼。” 孟秦趁乱躲出厕所,靠墙听着里面俩人嘴巴不干不净的,衣领竖起来遮住半张脸,抬手拦住路过的清洁工。 “大娘,我要举报,里面有对母女公然偷窃国家资源!” “谁!谁这么不要脸,屎都偷。”清洁工精神一紧。 孟秦手往里指,“你看,就在坑边趴着,太嚣张了!” 作者有话说: 米田共:我,重要资源! 感谢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