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还会影响思路。 苏陆也觉得有道理, 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所以她此时此刻才体会到, 纪衡之说的那究竟是什么意思。 穆蕲的剑势全然展开。 火属剑气该有的威力优势,他一个不少。 剑光纵横间,热浪铺天盖地涌来, 剑气但凡沾身,就如同野火般扩散开来,侵蚀着护体灵力。 偏偏他的剑招又快得难以想象,水红的剑刃在空中游走, 宛如云间雷电。 那恐怖的剑气不绝如缕, 每一剑都快似前一剑, 苏陆下意识就只能被动接下。 于是穆蕲轻而易举将对手压入他主导的节奏里。 每一次, 苏陆以为这就是极限, 准备想办法挣脱反制时, 他的出招速度又会加快。 她仿佛被笼罩在狂风急雨中, 然而周身却是烈烈燃烧的火海。 剑气连环飞射而来, 一分二,二分四,迅速分裂增生,同时不断激射而来,悉数指向她的周身要穴。 穆蕲的身影骤然一动,仙剑划出一道璀璨至极的光弧。 那水红的剑身上,明明焚缠着灼灼烈火,然而被锋刃所指之人,心中却升起了一股寒意。 那是剑势。 融入了杀气的剑意,引导出这般看似无坚不摧的锋利剑势。 对于别派剑修而言,火属灵根的人,几乎不可能修炼出这样的剑势。 空中血雾飞舞。 “穆仙君,两只光蝶。” 长老的报数声从远方传来。 玄仙宗弟子们注视着这一幕,他们都希望同门能赢得比试。 然而这一刻,许多人心中都升起一种无力感。 那不像是他们熟悉的战斗。 玄仙宗的剑修法修体修们,倘若境界相似,在决斗里就更像是在比拼各种秘技,你来我往使出杀手锏,花样层出不穷。 万剑宗的高手却并非如此。 自从这一场比试开始,穆蕲就并未捏过哪怕一个剑诀,也就是刚刚用法诀放了俩幻身而已。 除此之外,他的一招一式全凭心意,甚至已经褪去了招式本身的概念。 那并非是由剑诀串联起的攻势,只是最简单的剑招衔接。 因为经过无数次的练习与实战,顺滑如行云流水,圆满得浑然天成。 没有破绽和漏洞。 在绝大多数观众眼里如此,在他的对手眼里也一样。 “但她并不需要破绽……对吧?” 高境界的修士都站得远些,反正他们眼力绝佳,远目之术也都使得精妙,隔着几里地仍能看清每一个细节。 萧天炀就伫立在高空中,周围人影稀疏,彼此都离得很远,唯有熟人朋友才聚在一处。 旁边的崔槬听见师兄的话,不由挑了挑眉,“真就一招吃遍天下鲜?” “怎么就不行?” 萧天炀反问道,“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单火罢了,比起那位用火的祖宗又如何,那都栽了,更何况一个小屁孩。” 崔槬摇了摇头,“姓穆的岁数比你我加起来都大。” 萧天炀无所谓地道:“……这不是对比前一位吗,可不是连他的零头都没有?” 结界内风云突变。 穆蕲的剑势完全展开,无数剑气迸发而出,牵引着对手卷入漩涡之中。 苏陆别无选择,只能和他以快打快。 在巍然峡谷间,莽莽激流之上,以绝大多数人无法捕捉的速度,两道身影闪转腾挪。 水红剑刃缠绕着赫赫烈火,偏偏又快如雷电,势如流水,但凡有一丝缝隙,就会精准地切入。 苏陆已经被破了三次护体灵力,数处经脉断裂。 若非元神和内丹无损,身上灵力循环恐怕都要出问题。 然而气海周边的经脉已经受创,再这么下去,内丹也要遭殃了。 穆蕲在剑道上的造诣非凡,无论攻守皆是随心所欲,出剑时凌厉凛然,变招时又虚实不定。 倘若是按着正常修士的打法,苏陆相信自己再修炼几十年也不是对手。 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她的一身修为,除去玄仙宗的功法之外,也有许多力量是来自血脉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