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 当然,只是大部分,难免有一些人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没用完粮食配额,还有一些人胆小不敢出门打水领鸡蛋,再有一些人危机意识不足吃喝没成算,陷入困境之中。再想自救,外面已经是一片泽国,寸步难行。 说曹操曹操到,东边邻居又开始敲墙了,两家共用一面墙,声音大点,隔壁能听的一清二楚。 “阿发,帮帮忙,我家又断粮了。” 刘家人都没吭声,之前看在多年情分上,他们已经给了两次东西,这一次真不能再给了。虽然他们家的东西省着点吃还能再坚持一个多月,可万一外面的酸雨一直不停怎么办?隔壁一家十一口人,老夫妻,儿子一家四口,女儿一家五口,他们家养不起。 隔壁的声音继续:“我不白要,我花钱买。” 这档口,钱有什么用,钱不能吃又不能喝。 “回头我买了东西,双倍,三倍还你们!” 回头是什么时候?这就是空头支票。 “阿发,嫂子,你们就行行好吧,我们家真要饿死了,大家这么多年邻居,你们不能见死不救啊。” 呜呜咽咽的哭声,有男人有女人,喊哥喊叔喊爷爷的都有。 刘母面露不忍之色,刘一峰低声道:“妈,前几天给的东西,他们要是省着点吃,不至于今天就断粮,要么骗我们,要么他们没省着吃,无论哪一种都是拿我们家当冤大头。” 一听冤大头,刘母刚升起那一丝不忍立刻荡然无存。再心软,她就是棒槌,小声对旁边的刘父道:“真是人心坏了。” 还有更坏的,隔壁邻居见哀兵政策失去效果,恼羞成怒,对着墙壁破口大骂,时不时用东西砸墙,彷佛有灭门之仇。 老实人刘父刘母人都傻了,愣在那儿,听着对方恶毒不堪的诅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动静大的另一边的乔奚他们都听见了,少不得问一声。 刘一峰苦笑着说了来龙去脉:“真应了那句话,升米恩斗米仇。救援再不来,成仇的还会越来越多。” 歇斯底里的何止邻居一家,时不时能听见吵闹甚至打斗的声音。尤其是三楼以上,四到七楼的轻钢房共用一部楼梯和走廊,不用冒雨涉水就能到邻居家。家中断粮的人哪肯坐以待毙,买不到就求,求不到就偷,偷不到上手抢,乱的人人自危。 这会儿他都有点庆幸外面都是积水,别人想来他们家必须蹚水,水有腐蚀性,没人敢以身冒险。 “晚上睡觉当心些,小心那家人狗急跳墙翻过来。”乔奚提醒,两家阳台之间只有一堵墙,抬抬脚就能爬过来。 刘一峰脸色微变:“回去我就用东西堵住门。” 三天后的半夜,一声惨叫惊醒无数人。 乔奚立刻醒来,离开空间来到外面。 她住的朝北那间房后窗上面没有遮挡物,窗玻璃在长期的腐蚀下掉落,钉上去的木板也渐渐被腐蚀,房间无法再住人。 刘一峰倒是愿意再提供一个朝南的房间,朝南房间外面有个大阳台,除非起大风,雨水飘不到玻璃上,目前窗户还完好。 乔奚没要,而是搬进了父母住的房间,对外说是打地铺,实则住在空间木屋里。 乔远山和奚静云也被吵醒了,实在是这声音近的很,叫得撕心裂肺,刺痛耳膜。 “又出什么事了?”乔远山的声音里透出无奈和倦怠,最近是越来越不太平了,三五不时有动静。 乔奚穿上雨衣:“我去阳台上看看。” 对面亮着好几道手电筒,都是出来看情况的。 循着手电电筒的落光点,乔奚看见了隔壁楼下积雨中挣扎翻滚的人。 那人试图从半人高的积水中爬起来,可高处坠落造成的伤痛让他站不起来,整个人沉没在水中,雨水透过头盔下水服的缝隙渗进去,针扎一样的刺痛遍及全身。他本能的张大嘴哀嚎,却灌进去一口雨水,柔嫩的口腔内壁顷刻间火烧火燎,彷佛吞下一块烙铁。 “阿斌,阿斌,来人啊,快救救我儿子,求求你们快救救我儿子。” “老公,老公!” “哥,哥,你爬起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