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看到了血河中央,一幅巨大的、再熟悉不过的画从中逐渐浮现——酒店大堂中心那幅镶着led电子屏幕的油画。 不知从何处坠下的白色飞鸟,落入血河,血肉像泡沫一般消失殆尽,只剩白骨。 祝弃霜的手指掐入手心,打开商城,没有什么东西能保他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不死。 更重要的是——这血河有蹊跷,他要是坠进里面,即使穿着涅墨亚之袍也没有什么用。 他要怎么才能活着下去? 不下去的话就没办法离开这里。 ——该怎么办? 难道最后的结局,就是他们都要死在这里吗? 手心似乎掐出血了,祝弃霜也没有直觉,脊背都冒出冷汗。 阎都弯下身子,歪了下头,贴上他鼻尖;“哭了?” 祝弃霜猝不及防,阎都的脸在他眼前放大,踉跄着后退了一步。 阎都扶住他的肩膀又贴近,对他眨眨眼,凤眼挑起,底下的泪痣格外刺眼:“还相信我吗?” 祝弃霜抬手隔在他们俩之间,淡淡叹了口气:“我应该相信你吗?” “你可以……” 阎都握住祝弃霜的手,将他整个人往自己这边一拉,顿了一下说道:“试试。” 阎都拍了拍他的头发,祝弃霜的头发很松软,和他冷淡的性格不一样,到现在这个时候,也没有完全相信他,像只警惕的小动物。 可无端的,就是这点冷淡又生动的神情,让阎都心没由来地变得柔软起来。 祝弃霜抓着他的手腕,警惕他的一举一动,但看着阎都黑得像深渊的,要把他吞噬的眼睛,从指尖从蹿起一股冷气,直直渗入他每个毛孔。眼前的这个人,突然又不似原来的样子了。 阎都回握住他的手,姿容靡丽,像诱人心神的妖兽,又像伊甸园的蛇,声音却平静而冷淡:“你想活吗?” 峡底的血水似乎沸腾出声音,祝弃霜却对着他的问题沉默了许久:“我想回去。” 他有不得不回去的理由,有牵挂他的家人,他必须要回去。 阎都贴在他耳廓边,热气拂过,声音像某种来着很远的地方的梵音,警示着他:“听我的话,记住我们的约定,从现在开始,到回到现实,不能提起,不能透露,不能被他人所知。” 他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阎都说出的每句话都像针一样刺进他大脑里,祝弃霜下意识地想捂住自己的头,把脑子里那些混乱的意识理干净。 “记住了。” 阎都没有等待他的回答,也不在意他是否理解,紧锢着他的后背,越搂越紧,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扣着他两人齐齐往下倒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