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济川摸了摸下巴,道:“你倒提醒我了。会不会,柳氏活着才是个意外?第一次爆炸是上元节放灯,按照常理,柳氏这个母亲也会站在百岁灯前,她理该随着钱益一起?被炸死。只是当时孩子哭了,她在照看孩子,这才躲过一劫。” 江陵和任遥点头,觉得这个说?法很有道理。明华章默默听他们说?完,道:“我早有这种感觉,凶手似乎总能领先我们一步。昨日黑虎死,今日严精诚死,反倒让我笃定一点,京兆府内有内应,有人在给凶手通风报信。” 任遥、江陵一副大受惊吓的模样?,连谢济川都挑了挑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明华章平静又沉着,有条不紊说?,“凶手已连续炮制了三场爆炸,但?严精诚是被炸死的,黑虎却是不明不白死在牢里,时间间隔这么近,按理凶手不该出现这么大的变化。这只有两种可能,一,杀黑虎的是另一个人;二,严精诚的死在凶手计划之?中,黑虎的死,才是意外。” 明华裳深以为然点头:“对,我也觉得是这样?。” 明华章见另外几人没有问题,就继续说?道:“无论是情况一还是情况二,都说?明昨天我们抓到?黑虎后,一定有什么信息我们没注意到?,但?已经威胁到?凶手。所以凶手只能先杀了黑虎,今日又将严精诚带到?这里杀之?。” 江陵已经完全放弃动脑了,安心当一个工具。任遥越听越迷惑,诧异问:“黑虎帮严精诚销赃卖药,除此之?外,他什么都没说?。我们错过了什么?” 谢济川暗暗掂量袖中的账本,有些庆幸他们提前一步把账本偷出来?了,要不然,现在肯定会被相?关?利益的人烧掉。谢济川意味不明扫过人群,问:“是严精诚背后的人吗?” 明华章盯着后方,他身形高挑,目力超群,清晰地看到?京兆尹和一群红衣官员来?了。他加快语速,说?道:“现在有两条路,其一,排查京兆府内之?人,但?我们要找黑虎的事许多人都知道,动静太大恐怕会打草惊蛇,只能暗着来?;其二,查近日严精诚见过谁,与何人有约。” 明华章刚说?完,京兆尹身边的随从就过来?了。明华章微微抬手,止住对方要说?的话:“我知道刑部、察院诸位大人来?了,只有一句话的功夫,不会耽误时间。接下来?我可能腾不出时间,没法和你们一起?行动,第一条路我来?安排,你们顺着第二条路查就好,无论有没有进展,今日酉时京兆府见。” 说?完,明华章拂袖,对着随从颔首示意:“我说?完了,请吧。” 随从瞥了明华裳几人一眼?,沉着脸带明华章走。明华裳有些担忧地望着他,明华章看到?明华裳的表情,笑了笑,沉稳道:“没事。” 他眸光清明,身姿挺拔,哪怕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三法司一齐惊动,形势如此严峻,在他面前,不过是一件寻常事。 但?凡寻常事,便必有解决之?法。他自问行事坦荡,无愧于?心,便不惧审视责难。 明华章跟着传话的人走了,走出很远,明华裳都一动不动盯着他的背影。谢济川在她眼?前挥了挥手,说?:“回?神吧二妹妹。他不会有事的,有这时间,不如想想我们。” 江陵是鱼的脑子,任何事都别想在江陵脑子里留下痕迹。因为不想,所以不知终点还有多远,所以现在他还能毫无负担地乐观道:“走吧,我们去查约严精诚出门的人,查快点还能赶上午饭!” 然而事实上,别说?午饭,他们连口?水都没时间喝。明华裳四?人回?到?严精诚的宅子,这回?他们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问话,可惜四?人问了一圈,没人知道严精诚今日和谁有约。 将严精诚的小妾送走后,明华裳注意到?谢济川眉心微拧,细长的手指不动声色按住腹部。她翻了翻随身锦袋,取出一个纸包,递给谢济川。 谢济川扫了眼?油纸包,又看向她,诧异问:“你做什么?” “早上我怕饿,给自己打包的糕点。放心,是我亲手用手帕垫着,将糕点包好的,绝对干净。” 谢济川盯着她不动,明华裳都以为他不会碰了,正?打算找台阶收起?来?,没料到?谢济川却伸手,接过了点心。明华裳喜出望外,忙道:“快吃吧,你早上就没吃东西,今日忙成这样?,都没空吃午食,你身体该受不了了。” “吃午食?”屋外,江陵精准地听到?关?键词,兴冲冲地探头,“吃什么午食?哎,明华裳你竟然吃独食!” “滚!”明华裳忍无可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