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不能拂祖母的意,便也装出喜欢的样子,随便选了一支。 等明妤、明妁终于选出满意的首饰后,时间已经过?去很久。明华裳想着终于能走?了,她正要出门,又被?镇国公叫住。 镇国公说:“裳裳,你跟我来。” 明华裳只好穿上?披风跟上?。镇国公见她披着一件大得不合身的披风,皱眉问:“你的衣服怎么回事?” 明华裳对糟蹋明华章的东西早就习以为常,她不在意道:“这是二兄的衣服。我还想着还给他?呢,他?不知道去哪儿了。” 镇国公皱眉,不动声色望了明华裳一眼。少女冰肌玉骨,笑颜如花,正是最鲜活青春的时候,披在大而重的黑斗篷中,像一朵昆山夜光挣脱黑泥,破土而出。 这明显是男人的衣服,但她披着坦荡自然,理所应当,丝毫不觉得异常。镇国公沉下脸,说:“你兄长的衣服,你穿像什么样子?还不快解下来。去给娘子取新的披风。” 此刻他?们都?走?在半道上?了,这种时候换衣服,不是纯折腾人吗?明华裳替丫鬟打抱不平:“再走?两?步就到了,二兄又不会在意,你别找麻烦了。” 镇国公瞪明华裳:“逆女,都?敢顶撞我了?还不快去!” 他?虽然骂着逆女,但直到丫鬟取来新披风,他?才让明华裳解开斗篷。前面就是镇国公的庭院,明华裳进门换了鞋,自然而然去叠明华章的披风,镇国公看?到,脸上?表情?有些怪,道:“这些自有丫鬟做,你不用动手。” “没事,二兄讲究大,别人碰他?的衣服他?要生气的。我帮他?叠好,一会顺路给他?送去。” 镇国公听着忍不住皱眉:“你什么时候和他?走?得这么近了?还别人,你不是别人吗?快放下,一会送下去浆洗,没你的事。” 明华裳努嘴,放下衣服,抱怨道:“你总说我懒,我好不容易勤快一回,你还要拦着。” 镇国公听着这话就生气:“你倒是勤快对地?方,我巴不得你在琴棋书画上?勤快呢。过?了年你都?十七了,该出阁的人了,平日里长点心?,别整日往二郎的房间跑。” 明华裳挑挑眉,被?骂得莫名其妙:“我去找兄长,又不是私相授受,你为什么又骂我?” 镇国公欲言又止,最后虎下脸,断然道:“听我的就是,别问那么多。” 明华裳低低哼了声,很不服气,但也没再顶嘴。她面上?的嗔怪自然而然,心?里却一片冰凉。 父亲这话是什么意思?如果是寻常,明华裳不会多想,但她心?里知道她和明华章不是亲生兄妹,再听镇国公的话,仿佛处处都?是深意。 父亲是不是也知道什么?可是没道理啊,哪个人会明知孩子抱错的情?况下,还一心?关怀非亲生的女儿,而不赶紧去找回亲生孩子?镇国公这么多年都?没有续娶,可见和亡妻感情?甚好,他?不可能放任妻子的血脉流落在外而置之不理。 还是说,错的那个孩子,不是她? 明华裳越想越惴惴不安,手心?已是冰凉。镇国公没察觉明华裳心?绪不宁,他?说道:“裳裳,今日成国公府的大郎君,你怎么看??” 明华裳正被?自己?的猜测吓得心?惊肉跳,哪还有心?思关注男人。她随口道:“端方稳重,和善守礼,是个好人。” 看?起来评价不错,镇国公的心?情?十分复杂,不知道该不该高兴,酸溜溜道:“那就是说,你也愿意?” 明华裳正想着事呢,听到这话怔了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愿意什么?” 镇国公以为明华裳是不好意思,心?里更微妙了:“成国公府和我们家?并无交情?,今日却阖家?来拜年,席间多次问及你,你还不知道他?们的心?思?程大郎有些迂腐,但胜在脾气好,放在京中勉强也算良配。裳裳,你愿意嫁给他?吗?” 明华裳一听竟然是这种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