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女皇的视角上,这就是大不敬。 一个?帝王越到晚年,对权力的掌控欲就越重,自古以来哪怕雄主明君也?无?法避免。女皇听到魏王的话神色淡淡的,没有?表态,太平公主有?些着急,正待说什么,旁边席位忽然传来一道年轻的声音。 “马球场上胜就是胜,负就是负,魏王若觉得这一局不公平,我愿意领另外一队,与魏王比上一局。” 众人齐齐回头望去,看到相王府席位上,一个?英武少年昂然而立,正是相王的第三子临淄王。相王皱眉,低声呵斥儿子:“三郎,不得无?礼。” 临淄王闻言对魏王、女皇行礼,但脖颈依然直直挺着,显然并不觉得自己有?错。魏王冷促地?笑了声,讽刺道:“就凭你?” “请魏王赐教。” 太平公主觉得此举虽然莽撞,但也?不失为一力降十会的法子,她笑着道:“我正觉得意犹未尽呢,母亲,难得出宫一次,不妨好好热闹热闹。咱们家很久没有?这样的盛会了,既然魏王和?三郎都有?兴致,那就让他们领着您的进士打?一场,这才?叫与民同乐呐。” 太平公主看着笑吟吟的,其实暗暗将此事定性为“玩闹”。无?论?姓李姓武,都是女皇的亲人,一家人有?何亲疏之?别?女皇似乎被说动了,道:“那就去吧。” 女皇发话,魏王只能站起?来领命。临淄王一点都看不出紧张,朗声应下:“谢祖母,孙儿定不让您失望。” 李重润坐在太子身后,看着堂弟临淄王站出来替李家出头,心中又喜又悲。喜的是李家依然有?男儿傲骨铮铮,不坠志气,悲的是他堂堂东宫皇孙,却小心翼翼的像乌龟一样,甚至不如?一个?庶子。 李重润再也?受不了这份窝囊,猛地?站起?来,说:“臣愿意与临淄王一同作战。” 没人料到李重润会站出来,许多人都吃了一惊,其中最?受惊的当属太子夫妇。太子忙给儿子使眼?色,韦妃更是使劲拉他坐下:“胡闹,有?你什么事,快坐下。” 李重润梗着脖子不动,女皇只是笑了笑,说:“一家人打?场马球而已,想?去就去吧。正好,朕看看他们兄弟弓马练习的怎么样了。” 太子近乎是战战兢兢地?应下,脑中一片空白,话都说不出来了。韦妃无?法,只能代为谢恩:“谢陛下。” 场下,明华裳和?江陵正相互嫌弃打?成一团,江陵余光扫过周围,忽的一凛:“不好,任遥不见了!” 明华裳听后一惊,忙收起?手,果然回头不见任遥:“任姐姐去哪里了?” 江陵个?子比明华裳高,他扬起?脖颈环顾,猛地?指向一边:“她在那里!” 任遥刚刚才?和?祖母吵完架,实在没有?心情玩乐。她看明华裳和?江陵闹成一团,默默离开,不知不觉走向马球场边。 新科进士们在场上策马奔腾,全城狂欢,她承认他们打?得不错,可是,她亦是武状元,她亦可以上马击球,有?自信不比他们差。为什么,她连这个?机会都没有?呢? 任遥站在马球场边缘,看着裁判挥旗,比赛结果落定,进士们下马,说说笑笑朝这边走来。打?了胜仗的一队眉飞色舞,神采飞扬,吸引着全场视线,连一个?内侍也?快步越过任遥,往他们跑去:“苏状元、明榜眼?、谢探花留步,圣上褒奖你们这局打?得好,魏王、邵王、临淄王要下场再来一局,三位进士可愿留下来助阵?” 任遥站在不远处,恰巧听到此话,很是怔了下。场中的进士们亦很吃惊,邵王是太子嫡子李重润的封号,魏王和?邵王亲自下场比赛,这意味可太重了。 今日来客这么多,芙蓉园内发生的事情不出一天就会传遍全城,魏王和?临淄王、邵王的比赛绝不是简单的胜负。苏行止有?些犹豫,他寒窗苦读十年,好不容易才?考中仕途,实在不想?卷入皇子之?争。在他斟酌如?何婉拒的工夫,身后明华章斩钉截铁,一口应下:“能与邵王、魏王同场,是臣的荣幸。臣愿听从邵王驱使。” 明华章已经答应,这下苏行止就算想?拒绝也?不行了。他暗暗叹了口气,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