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还没在心中走过一圈,幸村突然动了。他带上身后的门,上前半步,伸手覆住了那个男生的手机镜头。锁芯咔哒一声,他的语气较之更为轻柔:“拍什么?” 当然是拍您。早川暗自腹诽,您可是珍稀动物。 男生毕竟不是专业狗仔,这一下纯属路过,被幸村从人群里揪出来,当然是有点慌张的。他手忙脚乱关了摄像头,把手机揣进外套口袋,这才梗着脖子回道:“你管得着吗?” “你拍的是我,”幸村的语气充满困惑,投向他的眼神也十分真诚,“我为什么不能问?” 众人哄笑。男生的脸涨红了,一时说不出话来。幸村又重复了一遍:“所以你拍什么?” 他离校半年,举手投足更加老练,声音和相貌虽未变,内里却有什么东西不同了。昔日那双眼睛像深潭底下的石子,上面水光潋滟,下面冷冷的没有表情。如今,总算水落石出。 男生没有言语,然而围观者那样多,终于有人大着胆子问道:“幸村君看了校刊上那篇排球部的报道吗?” 幸村转向发出声音的方向,好像对问题的险恶之处浑然不觉,只是点点头:“看了。” “你不是在外地训练吗?怎么还看校刊?” “朋友写的报道,我不应该看吗?” “你和早川是朋友吗?” 幸村挑眉,露出一个带点揶揄的笑容:“我和早川不是朋友,难道和你是朋友吗?” 这话说得太直,早川听在耳朵里,都难免有些心惊。幸村是什么人,她是知道的。可大家未必知道。那人碰了一鼻子灰,不敢继续。好在又有人接过话题,问道:“你觉得写得怎么样?” “挺好的,反正我写不出来。” “你知道她只采访了对她有利的一方吗?你知道她刻意夸大了排球部的矛盾吗?” “我不知道。因为我没有看过她的采访录音稿,也不知道她发送约访函的情况。”幸村顿了顿,“不过你又是从哪里知道的?” “bbs上都有总结帖,写得很清楚,你是故意不看的吗?” “bbs上的总结帖是谁写的?如何保证那不是一面之词呢?” 问的敢问,答的敢答。都当她不在场似的。早川左边的腿都站麻了,偷偷把重心换到右脚,又听另一个声音问: “同样是写运动社团,为什么写到网球部,就口口声声同情失败者、反思校园文化;写到排球部,就是成王败寇了?你难道不觉得北原的手段很脏吗?说句她在向网球部献媚,不为过吧?” “首先澄清一点,网球部不是失败者。另外,如果没记错的话,换届在那篇稿子里只占三段,总共不过四百字,可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