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行事向来不顾后果,也多欠思虑。” 奚昭道:“也是,要真能顾着后果,就不会让月楚临来抓我了——他为何要炼制什么双魂器灵,难不成还想在妖界称王?” 天下妖族多,不过分成了两派,分占赤乌和太阴,另加个多出恶妖的恶妖林。她先前找舆图的时候就翻到过,先前有妖想占全这三地,不过都没能成功。 眼睛被挡,太崖仅能听见她的声音。 虽听得着,可因看不见她,并不能安下心。 他忍着那点若有若无的焦躁,说:“师尊对力量确有些执念——他伤了你?” “是伤着了。”奚昭说,“他打伤我,我便打伤他的徒弟,合该这个道理。” 太崖闻言,轻笑出声。 “嗯。”他问,“那要打何处?” 话音刚落,唇上便再度落来温润触感。 那一点焦躁渐散,他含吻住她的唇,缓而慢地吮舐着。 眼前看不见,其他感官就变得越发敏感。摩挲的细微声响俱都落入耳中,这下不光是嘴,连耳颈都觉酥麻难耐。 但不等他沉溺太久,舌上便传来一阵刺痛—— 咬了他一口后,奚昭往后退开。 “这便算得——” 话至一半,就又吞没在那突来的吻上。 太崖欺近些许,有意加深这吻。捏着足踝的手也移至了身侧,扶着她的腰。另一手则托在她后颈,使她再没法儿退开。 奚昭这下才松开手,转而搂住他的颈子。 待两人的气息都越发急促时,太崖退开些许,问她:“现下住在何处,方才那儿么?” “不是。”奚昭摇头,“去那儿是有些事,暂住一晚罢了。” 太崖又落下细密的吻,寻着间隙说话。 “这会儿要回去么?”他的嗓子哑了不少,绒毛草一般轻挠着她的耳朵,“用手,或是舔也行。” 奚昭被他说得心动,正要点头,忽又想起什么。 “现在不行。我下午有事,要出去一趟。”她顿了顿,“要不晚上吧。” 太崖应好。 两人又亲了会儿,奚昭便说有事要先走。走前顺道给他指了路,让他自个儿去找住处。 太崖与她恰好是两个方向,从那月洞门离开了这荒弃宅子。 他刚从月洞门过,下一瞬,那门后就无声走出道身影。 薛无赦站在门旁,眼也不眨地盯着他的背影,神情难以言说。 方才那幕仿佛还在眼前,挥散不去似的。 虽说一开始就知道他俩以前便认识,还关系匪浅。 但知道和亲眼看见到底是两码事。 他嘴上道的是幸好,没让薛秉舟看见。 可看见那人抱着她,落下细密亲吻时,心底的不快却越发明显,沉甸甸地压着他。 盯着那背影,薛无赦收起哭丧杖。 一个也好,两个也好,左右都跟挡在路上的石子儿一样,帮秉舟挨个踢开就行了。 薛无赦收起哭丧杖,盘算着是该往他身上落些鬼气,好叫他触触霉头,还是就此了结了他。 思忖之下,他的视线落在旁边的树上。 眼神稍动,挂在那树杈上的一截枝子就如箭矢般飞出,径直刺向太崖身后。 眼见着快要逼近,那截树枝却陡然停滞在半空。 薛无赦瞬间意识到不对。 他正欲退开,不远处那人就已缓缓转过身。 “容你跟在身后便也算了,怎还要动手?”太崖语气松泛,压着几分揶揄,仿佛将他视作顽劣孩童。 薛无赦哼笑一声,随后现出身形。 他笑眯眯道:“我见道君脾气好,原想与你耍玩两番,道君切莫较真。” “耍玩?”太崖懒抬起眼帘,“你所谓耍玩,便是在旁偷看么?” 薛无赦笑意稍凝。 “已是两回了……”太崖又道,“若是在鬼域待得太久,将性子闷坏了,总爱做些窥伺行径,不妨早与你那妹妹说了去。卸去差职,上了往生桥,也好做回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