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花包这么隆重。”陆潮瞥了眼,伸手在花瓣上拨了下,“至于么。” 郁霈听出他话里的酸劲儿,拍开他的手扭头看向老板,礼貌且温柔地问:“我再跟您买一株蓝桉叶可以么?” “不用,送您吧。”女老板抽出一枝递给他,笑眯眯冲他一眨眼,“祝您得偿所愿,幸运美满。” 郁霈轻笑:“借您吉言。” 陆潮扫了眼平平无奇的树枝,这也能拿来卖? “就买一根?家里又不是破产了,送别人花哪有送……” 郁霈往他怀里一放:“送你的,这个是你一个人的。” 陆潮看他说完就走,莫名道:给他就给个树枝? 老板悠悠笑道:“这个是蓝桉,意思是我的温柔只给你一个人,我不爱世间万物,只偏爱你一个人,你还不懂?” 陆潮脑筋一下子短路,愣愣看向门口,只觉得此时此刻他需要一个极速冷冻的冰箱,把自己关进去。 “陆潮,你还要不要走?”郁霈抱着花回过身来看他,风吹起一束头发。 “来了。”陆潮努力压着嘴角的弧度,强装淡定,但心里却不断地浮现那句花语,只给他、只偏爱…… “高兴了?”郁霈问。 陆潮端得一派高冷难哄,“一般般吧。” 郁霈深知他的脾气,也淡淡道:“那行,晚上不要跟我睡了,你回自己家去住,反正都一般般了还要我做什么。” “没我抱你你能睡着?” “能。” “你能什么能,天天恨不得窝我怀里,半夜还得喊渴要喝水,喂你嘴里都嫌慢,没我你能行?” “能。” “真能?” 郁霈不胜其扰:“好了我不能,车来了,你把嘴闭上。” 漫长的车程结束,陆潮才明白他去的地方是个墓园,他要拜祭的人是郁文思。 郁霈将鲜花放在墓碑上,用手帕仔仔细细地擦拭了一遍,陆潮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些泛酸。 无名的心疼裹挟着风,把他在盛夏里吹得发冷。 郁霈脊背单薄,长发在山风吹动下显得有些脆弱,他一直没敢来见文思,明天就要演出了,他终于能告诉文思,这个你倾注了一生心血的清河班我接过来了。 你放心吧。 “清河班现在很好,我也很好,你那些日记我都看过了。” “以后的路,为师来走,你安心吧。” “我收了一个小徒弟,很乖很听话,叫岑忧,改日我带她来见你。” 陆潮看着郁霈的背影,他经历过枪火飘摇,走过漫漫长河,穿过孤寂时光,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给予他前世今生绝无仅有的爱。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