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潮。”郁霈按住他肩膀,朝他点点头示意自己来,接着走到颂锦跟前站定。 他想帮真正的郁霈问她一句话, “您爱过我,照顾过我, 有哪怕一瞬当我是您的儿子吗?” 颂锦眼皮一跳, “我……” “您说过, 我不是您的儿子,那么生我之恩我无需报答,养育之恩也无非是金钱而已,您说个价, 我尽数奉还。” 颂锦看着无比平静的郁霈忽然觉得很陌生,这个他清正从容, 淡漠疏冷, 与她记忆里截然不同。 律师适时接话:“郁霈,这件事可大可小,你妈妈就算是一时糊涂, 她愿意给你道歉,你何必要把事情做的这么绝呢?” 郁霈淡淡看向律师,“没有轮到你说话的时候。” 律师怔然:“你什么意思?” 郁霈:“我说,我没问你不需要你来回答, 明白了么?” 律师一时哑口无言。 “我言尽于此,您好自为之。”郁霈没再多话转身离去。 颂锦望着他的背影用力咬了咬牙, 强忍着泪水攥紧拳头,“那你想怎么样?逼死我吗?” 郁霈脚步微顿,回过头看她:“没有人要逼死你,是你自己在逼自己。” “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们才会满意?”颂锦嗓音哽咽,来之前律师劝她好好跟郁霈道歉,争取博得原谅撤诉、出具谅解书,那一切都还好商量。 一旦真的开庭审判,那一切都完了。 颂锦寄希望于郁霈能够看在养育之恩的份儿上,却没想到他心冷到这个地步。 “他们是这样,你也是这样,每个人都是这样,是不是只有逼死我你们才会放过我。” 郁霈很怜悯地笑了声:“你根本不懂。” 颂锦确实不懂,她甚至于听不懂郁霈说的不懂到底是什么意思,“你真的执意要告我,要把我送进牢里才罢休吗?” 律师再次接话,语重心长劝道:“你外公年纪大了还有癌症,你忍心让他在人生的最后一段旅程看着自己女儿进牢里吗?你忍心让……” 郁霈莫名地看向他:“坐牢而已,又不是枪决。” 律师:“……???” 陆潮没忍住笑了声,他本来憋了满肚子的戾气,听见这句道德绑架简直要气笑了。 律师彻底懵了,他没见过这么出招的,“可失去人身自由是很痛苦的,她既然知道错了就应该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口头忏悔,我怎知是否知错?”郁霈无比失望地看向律师重重地叹了口气,摇头离去。 律师总觉得那眼神里写着:有这样无能的讼棍,真是世风日下。 “……走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