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个个黑点,然后掩埋在云层之下。 郁霈伸出手,隔着舷窗抚摸云层。 不知道当年苏队长看到的情形是否也是这样,略过云层看着满目疮痍片片焦土,无声之中听见同胞哭嚎呐喊。 郁霈视线模糊,恍惚间像是有一只手抚平腐朽破败,揭过新的一页画出浓墨重彩,他轻轻舒了口气,却觉得有些反胃。 胸口像是塞了一团煮沸了的棉花不停的往上顶,郁霈揉着头靠窗闭目养神,忍耐着一股股的眩晕干呕,一落地就吐得天昏地暗。 领队郑科让他吓得不轻,自带着大喇叭问他:“你晕机怎么不早说?” 郁霈接过何婉思递来的水,喝了一口稍微舒服了一些,朝郑科虚弱的笑了笑:“我不妨事,别耽误要紧工作,走吧。” 送戏下乡的重点在下乡,队伍安排在了宛平的一个县城里,当地没有连锁酒店更没有星级宾馆,只有一些卫生条件十分糊弄的民宿。 好在房源充裕也为了大家能够休息好,每个人都有单独房间。 他睡了一下午,晚上七点多爬起来洗了个澡,吃完饭又晕乎乎回来吐了,接着就迷迷糊糊再次陷入沉睡。 他有些水土不服,难受一整夜都没能睡着,陆潮给他发了条消息问有没有落地吃了什么,他打字不熟练也没有力气,点了个已读就算告知。 徐骁话多,缠着他发了好一会语音。 次日十点钟就要演第一场,准备工作繁复又耗时,七点半就得到。 郁霈是没有资格上场的,郑科本想让他去后台给老师们打下手,但看他一脸惨白又打消了念头,别忙没帮上还添乱。 他咕哝着:“这娇气的样儿。” 今天唱《樊江关》,是个热闹又考功底的刀马旦戏,趟马吹打,舞打精妙相辅相成。 郁霈眸光落在戏箱里的七星额子上,靠在门边出了一会神,手机又响了一声。 他拿出来看是陆潮的短信。 ——出息了,学会已读不回了? 郁霈怔了怔,往棚子里化妆的老师们看了眼,放轻脚步悄无声息出去。 叶崇文今天演“薛金莲”,和唱“樊梨花”的卫秀一起在简陋到四面漏风的简易棚里化妆,今天演出不仅不在室内甚至没有戏台,只在广场上两道门。 卫秀余光瞥见郁霈出去,压低声音凑近叶崇文:“叶老师你刚瞧着那小孩儿没有,昨天我没注意看,今天顶头一个对脸,是真漂亮。” 叶崇文正在勾眼,没吭声。 卫秀一边打底色一边神游感怀,“这一行我还没见过有他这么漂亮的,就是当年的小似玉也没这么一张脸,气质倒是有些像,总有那么点倨傲清冷的劲儿。要是不说还真觉得像师徒。”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