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两的合影摆在正中间。 程储默默地看着照片里的嘉蓄,他站在相框里也有一种平静的疯感。 疯一样的偏执和爱意有比程储想象中更为广泛隐秘的能力,能悄无声息地把他留给未来爱人的画像抹灭,然后重重地印刻上嘉蓄的姓名。 嘉士泽又问:“你要和他谈恋爱?” “我可以和他谈一场恋爱,”程储淡淡地说道:“但是这场恋爱如何开始,如何结束,由我说了算。” 冰冷的镜片迸射出锐利的光芒,嘉士泽道:“你在玩弄他?” “嘉叔叔,他的目的,恐怕您从一早就知道。”程储平静地说道:“嘉蓄的账,我说过,要和您算的。” 一张桌子、一张椅子就是谈判的场合,两个脑袋,两张嘴就是谈判的筹码。 “我比嘉蓄年长,我比嘉蓄有阅历,因为他喜欢我,我不喜欢他,全世界都认为是我的错。”程储与嘉士泽对视,“他确实给我造成不小的麻烦,也确实让我动了心。” “可是对他来说,这份喜欢究竟是什么?” “他的勇猛,他的偏执,他的疯狂,从未让他真正得受过惩罚,反而让不少人对他同情,包括我的父母和您,都对他的行为进行奖励。” “他的行事作风天真烂漫,随心所欲,只凭喜好,我可以认为他把这场追逐当作是一场无休止的困难游戏,正好游戏的大奖是我。” “不管是因为好玩变成喜欢,还是因为怨恨变质成为了喜欢,”程储语气平稳地说道:“这都不是我想要的爱情,我从来不会拿自己去当作赌注或者奖品。一辈子很长,要一直和我在一起,他需要很多东西,如果在我的判断里,他如果只是在游戏,我就会毫不留情地让他出局。” 话里的每一个字都有冷漠,因此,空气仿佛被凝固一般,没有一丝声响。 突然,笑声打破了这份死寂,嘉士泽正视着程储,“你不得了,怪不得能把我儿子拿捏死。” 程储说道:“放心,我会对他好的。” 眼前的人固然冷酷,但是一经心动,那就是至死不渝,嘉士泽笑了笑,“我就嘉蓄一个儿子。” 程储说道:“我父母的儿子也不多。” 嘉士泽继续笑了几声, “这话,你应该没有和他说过。” “他的逻辑里理解不了这些,”程储无奈地皱了皱眉,“我们有我们的相处方式。” 刚刚讲的这些话无论哪句听到嘉蓄的耳朵里,他都会耷拉着脸,可怜巴巴地质问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你是不是骗我的?” 然后的然后,两人就会稀里糊涂的亲在一起,最后的最后,一觉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