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衔章摸了摸她的头发,想起她昨天才生气地说再也不想看见他了。 大概真的是做了什么害怕的梦,才会这么对他投怀送抱。 “你能不能在我梦里多待一会儿……”宁久微乞求地说。 顾衔章只当她还在说梦话。 “不是梦。”他说。 她没听进去,“什么不是梦。” 宁久微退开一点,面对面看着他,说话轻轻慢慢的,像是怕惊扰了此刻的画面,”不是梦我怎么会见到你。” 她看他的眼神痴痴地,好像他死了很久又活过来一样…… 顾衔章被她这含情的目光看的心有点乱。他沉默片刻,手背在她脸上贴了贴,“还没醒?” 她脸上凉凉的,他的手很温暖。还有他袖口漫出来淡淡的冷竹林木的香味,萦绕在她呼吸里。这是顾衔章身上的味道,他不在以后宁久微不管熏什么香都找不回来了。 今天这梦好真实。一般每到这时候,她就该醒了。 宁久微牵住他的袖子,脸在他手上蹭了蹭。顾衔章抿了抿唇,指尖微收。随后她又像只小猫认主似的,在他手腕嗅了嗅。 抬头看,他竟然还在她眼前。 宁久微摸摸他的脸,温热热的。他的颈,脉搏有力地在她手下跳动。 然后他听见她轻吸了口气,“活的!” 顾衔章:…… 她到底做了什么梦。 宁久微不敢相信,她捧着他的脸,忽然凑上去,唇贴住他的。顾衔章呼吸沉了一下,垂着眸任她摆弄。 她今天到底是…… 她从来不会主动亲他的。哪怕是她想要亲近,也只会用命令的语气,或者眼神示意,让他自觉地去亲她抱她令她满意。 而其他时候她倨傲骄纵,顾大人也冷清自持,不会主动去亲热她招惹她。 成婚至今,他们唯一一次亲密无间,是顾衔章生辰那天,两个人都喝了酒。那天她又生他的气,最后念在他生辰的份上,大发慈悲给他个台阶下。 顾衔章问她敢不敢跟他喝酒,这么问,宁久微不可能拒绝。也是那次,顾大人才发现明宜公主酒量过人。毕竟这么娇气的公主,他还以为一杯就会倒。 那时候他们才成婚小半年,再怎么样也是新婚夫妻。月色美酒,有情男女,天公作美,两个人缱缱绻绻就缠绵到床上去了。 那晚之后公主与他谈不上如胶似漆,也算小情小意了几天。后来因为一位贵女给他递手绢的事,公主又生气了。 此刻,顾大人被公主亲着,不自禁地想起那夜她动情的样子。 宁久微在认真亲他。 他的嘴唇是柔软有温度的,她感受到他的气息,确认是真的活生生的顾衔章后,不可置信地掩唇望向他。 怎么回事! 宁久微终于仰头观察了一番,头上的海棠花枝摇摇晃晃。 这是折枝院。 她不是在宫里吗,她的公主府早就清查搬空,什么也没有了。她也早就不住在宫外了。 难不成这是……回来了? 宁久微混乱着,拉起顾衔章的手用力咬了一口,问他,“疼吗?” 顾衔章皱了下眉,将人拉到怀里低头含住她的唇回咬了一口,“疼吗?” “疼。”宁久微打他一下,“你敢咬我!” 顾衔章扣住她的手腕,“公主先咬我的。” 她眉头蹙起来,抿着唇。这幅要发脾气的样子顾衔章很熟悉,他做好了她又使性子的准备,等了一会儿,却听见她忽然笑了。 宁久微圈住他的腰,脸埋进他胸膛来回蹭蹭,鼻涕眼泪都擦在了他衣服上。然后在他衣襟处贪婪又用力地吸了一口气。 顾衔章:…… * 她真的回来了。 宁久微不知道那究竟该算是她的梦还是前世,但她感恩一切让她回来的力量。 上辈子与顾衔章和离后,宁久微以和亲的名义被送往南鄯,半路却被数十暗卫追杀。自幼陪伴她的侍女银烛和侍卫陈最,一个为护她而死,一个为护王兄而死。 再见到银烛,宁久微又高兴又难过。 银烛过来是要问问公主要不要传晚饭,谁知道公主见到她就哭了。 “公主,你怎么了?” 银烛一边安慰公主,一边用眼神询问轻罗,轻罗摇摇头,她也不知道公主怎么了。 银烛拿帕子给公主擦泪,神色渐渐凝重。 她家公主是娇气,可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