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样子气的头晕目涨,“不行!你就留在苏县,修一年你就留一年,别天天想着往家里钻!” 简元响从来没离开家里那么久过,惶恐地又看向简白荷,“阿姐,我不想去。” 这回阿姐没理会他,她侧过身子,眼神有点散,明显走神了。 简白荷:“娘,这几个月里,我不会撞上孙叙将军吧?” 简夫人也只能先安抚她,心底也暗道倒霉,招婿招出那么多事,“肯定不会,他敢来找咱们,就叫他去找程解厄,程解厄才是事头。” 简白荷舒了口气,陷入柔软的被子内,闭上眼睛喃喃道:“那就好。” 见她困了,简夫人十分爱怜地整理她压在身后的黑发,屋子里静到连针掉落的声音都能听见,过了一会,简夫人发现儿子还没走,并且眼眶都湿润了。 她瞥了一眼,心道儿子果然像他爹,再不狠心真成废物了,便叮嘱道:“去苏县办事仔细点,好好的办,没一年半载别回来,等荷娘把这件事忘了,你再回来。” 简元响泪流满面,“要是爹在家,才不会赶我走的。” 简夫人毫不留情,“你们父子俩一块滚蛋最好。” 简元响哭着出门了,听到吩咐的管家连夜准备了马车和一队伙计,准备明天一早就送他启程。 此时,另一批身强力壮的打手也从简家出发,满城的寻找程解厄去了。 …… 城内,紧挨着一家破茶馆的地方,有间鸡毛店。 店主是个养鸡户,摘下来的鸡毛就被他放进店里,用来给过路的穷人、流浪汉等取暖。 每个人,不论个头多大,他只收二文钱,童叟无欺。 听着外面打更声又响了一声,店主关闭了鸡毛店,走进里面给客人们铺鸡毛。 今天的客人依然拥挤,空气里也似乎变得粘稠稠的,但人挨着人,也暖和了不少。 进来就是一个大房间,地上铺着鸡毛,客人们脱了衣服,齐刷刷的躺在鸡毛上,场面有点令人发笑。 但店主见惯了,完全不觉得有什么可笑的,他一敲手里的锣鼓,高喊一声:“关店了,都躺好了啊!” 店主松开绑在柱子上的绳子,让悬挂在半空中,塞满鸡毛的笼子降下来,压在客人们的身上,如同另类的被子,这样一来他的任务就完成了,只等天亮把客人送走。 这时候忽然听见一道愤怒的童音,“哥哥,好像有人摸我。” 大家都是一愣,悄悄看过去,只见两个书生躺在鸡毛最中间,其中一个年长的好像刚挨过揍,眼圈乃至半张脸都肿了。 另一个,则是刚才说话的小童,看起来大概八九岁,脸上有一道伤痕,两人应该是兄弟。 程解厄发现大家都在看自己兄弟俩,他今天的经历已经让心态濒临崩溃,沦落到鸡毛店还要‘出风头’,扭头又一看,弟弟旁边睡着的是一个枯瘦老头,顿时火不打一处来。 程胜意在鸡笼里扭来扭去:“是真的!” 程解厄低吼:“别说了,我怎么带着你这个倒霉鬼。” 鸡毛店里又恢复了宁静,店主端着油灯,张望一番,正准备离开,隔着几步远,鸡毛店的木门猛地被砸的砰砰作响。 “开门!里面有没有两个姓程的!” 程解厄预感不好,应该是孙叙来报复他了,当即按着弟弟的头,两人一块藏在鸡毛下面。 门开了,听见店主正在和一群人说话,说人都在这里,记不清之类。 那群人里有一个说:“你误会了,我们是简家的,程家两个公子在我们家掉了东西,我们是给他送来的,你要是知道赶紧说,别耽误了事。” 程解厄这才急忙走出来,“我在这里,我是掉了什么?” 五六个抓着竹棍,年轻力壮的打手看了过来,冷冷笑起来,“原来就是你。”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