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生了这样的念头后,他开始攒钱,他背着乔凯旋,还有唐沁给他的一些生活费,还有外公留给他的一些钱。高中毕业的那年夏天,他本来申请到了一所不错的美国大学,但在开学前期,他还是卷铺盖,义无反顾地去了巴黎。 直到现在。 “你问我为什么想做甜品师,因为糖分有助于分泌多巴胺,会带给人快乐,无论是吃甜品的人,还是做甜品的。我想变得快乐一点。这就是成为甜品师的初心。” 褚唯默默听着乔木心的讲述,递给他一个三明治,“我之前去巴黎做过一段时间的交换生。那里确实是很不错的地方。” “真的?”乔木心好奇地看着他:“那没准在某个时间或者某个地点来说,我见过你呢。” 说罢他撕开包装纸又咬下一个角:“不过法国人做甜品还是太卷了,差一点我就卷铺盖回国了。” 乔木心在甜品学校的时候,得过很多奖,也收获了很多赞誉,但留给华人的岗位本就有限,更何况当厨子。 毕业以后,他很长一段时间找不到工作,投出去的简历没有回应,积蓄一点点见底,廉租房信箱里塞满了账单,最后连饭都吃不起了。 “后来我就把所有能投的餐厅地址都列了出来,冲进一家一星餐厅,告诉主厨我很需要这份工作,我对甜品很有热情,给他看了我的作品,我在学校拿的证书,正好他们后厨缺一个学徒,好不容易才留下来。” 他的学徒生涯大多被一些琐碎的事务填满,从凌晨三点开始备菜,每天睁眼闭眼都是揉不完的面团,烤不完的坯子,水果几百个几百个的切,奶油几十斤几十斤地打。他们后厨当时有三个人,另外两个人经历过这种噩梦式的备菜都跑了,但乔木心咬牙坚持下去。 他想做很厉害的甜品师。 “不过当时除了枯燥的工作,也会有很多故事,总体想想还是挺开心的。”乔木心饶有兴致地比划: “当时有一个好莱坞的电影明星,向他女朋友求婚,托我们把戒指藏在了手指泡芙里,他们在社交平台上晒出了那款甜品,就是我做的。后来那个月手指泡芙的点单率特别高。” “还有一个很年轻的白人阿姨,带着女儿来过生日,那个女孩坐着轮椅,身上插着氧气管,她很喜欢小美人鱼,所以生日蛋糕就是美人鱼形状的。后来那位阿姨给了很高的小费。她和我们说,这可能是他女儿过得最后一个生日了。要是他女儿的病好起来,她还要带女儿来买蛋糕。” 褚唯问他:“那她后来来了吗?” 乔木心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后来我就不在那家店做了,再后来我就离开巴黎了。” 褚唯现在有点明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