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懂事的狗长成了狼,一口咬进腿骨,难缠且危险。贺执摸不透周沉的心思,好像处处都踩在布好的陷阱上。贺执为此憋闷了许久,一直萦绕的愧疚更让人心烦。 好不容易抓住周沉的弱点,贺执自然不会放过。 亚麻布的沙发面有些粗糙,灰暗的颜色衬托贺执的皮肤灰败而苍白。 贺执捂着眼睛,笑了好一会。以周沉的视角来看,两边犬牙恰好露出尖端,像捕猎的猛兽。 “看来你今日不是为柏云阳来的。”周沉将散落的稿纸拾起,整理好,放在茶几上离沙发最远的一端。 贺执不是坐以待毙的弱者。周沉一直清楚这一点。 俊深的倒塌只能击垮贺庆松,贺执对权力和金钱并不看重。他的清醒和他的混沌融合在一起,在危机未到来前,都是一只假寐的狮子。 周沉转开茶几,从里面的抽屉里拿出阻断药,数出一小把。 正如贺执所说,病症和药品对于某些人来说是极有用的工具,用外物控制精神、状态、甚至是身体以达到目的,并不是一件难办的事。” 周沉单手撑在贺执腰侧:“破例,下个月你的药量减到五片。” 干瘦却有力的手掌捂住口腔,贺执眯起眼睛,将药片含入。湿热的气息令手掌心充满雾气,周沉即刻松开。 “呸。”贺执扭着脖子,将阻断药吐在地上。他扯过周沉的领带,撑起身体,“对于藏在眼睛后面的秘密,你不好奇吗?” 这是是柏云阳的台词。 “我不信任从你口中说出的任何话。耳语者利用人心蛊惑罪行。身份暴露时,你就丧失了说服我的机会。”周沉看着贺执,对上沈晗昱的台词。 “真是可惜。”贺执遗憾地松手,砸在沙发上。 周沉撑开他的眼皮:“睁眼。” “你应该说‘如果你给出的信息筹码足够,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贺执睁开眼睛。 周沉检查瞳孔:“扩散程度还算正常。不过成瘾症已经在影响你了。” 周沉的手由眼角向下,掐住两颊,手掌整个盖住贺执的下半张脸。他将唇贴在自己的指骨上,呼出的气息从缝隙洒在贺执鼻尖:“贺执,你出戏了吗?” 没有人能描述柏云阳对沈晗昱执念的具体样子。因执念而起的性欲更加无法演绎。未曾预谋的,随心念而起的恶趣味不存在爱意,只是在接近有趣的珍贵的东西时,忍不住进行的恶作剧。 贺执无法理解,但可以利用混乱过界的思绪捏造柏云阳的性欲。 他回答不了周沉,因为他从未演绎出柏云阳真实的样子,他进入的是一个模糊的,模棱两可的人物。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