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也没有得到很好的缓解。 好像自从那天鲜血抹在后颈之后,这股气味就被印刻进了他的骨髓里一般。哪怕临时标记已经失效,这股气息也还是引诱着他。 他渐渐停下了脚步,这片树林来的人很少,也比较偏僻,被黑暗很好地包裹着,倒是时不时会有一些小情侣过来聊天。 沉浸在黑暗中,裴子晏越发地平静了下来,他克制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是草木的香气让他得到了平和,还是草木中隐约的木质气息让他归于平静。 黑暗中也有一些冷气,裴子晏下意识地把手插进兜里,摸到了裤兜里硬质的纸片,顺手拿了出来。 这是崖岷给他的那张溟水的照片。 自从做了相关的梦之后,他看这张图片就没有什么眩晕的感觉了。他发现自己只要因为这些让他眩晕的东西做了相关的梦,眩晕感就会消失。 但是他总是克制不住想把这张照片带在身边。他总有种莫名的直觉,这种照片应该很重要。 他借着昏黄的路灯又看了一会照片背后模糊的字影,依然一无所获,那字迹被经年累月的时光消磨了,连着背后的缘由也一起消失。 他叹了口气,心底徜徉着些遗憾的情绪,为了避免掉出来,他企图把纸片放在最安全的、位于胸口的荷包里。 但是一不小心,硬质的纸片弯折着滑了出去,顺着夜风飘落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地上。 落在了一双军靴旁。 裴子晏转过身,看见这双靴子有些眼熟,他一惊想要把纸片捡起来,然而军靴的主人比他更快的弯腰捡起了地上的纸片。 是塞维尔。 像是心脏忽然被人攥住,他心底腾起一股挣扎着的紧张。 虽然这一整天他都在等塞维尔,但是看见塞维尔捡起那张照片,他还是无法抑制的感觉到一种很奇怪的情绪。 非要描述这种情绪的话,裴子晏感觉自己像是被抓包的贼,僵直地等待着对方的审判,忐忑、紧张、担心、期待,这一切混杂着,让他找不准该做出什么表情。 借着路灯的光,塞维尔的目光落在照片上,晦暗的光也顺便在他脸上投下暗影,柔化了他的轮廓。裴子晏总觉得自己产生了错觉,他觉得今天塞维尔脸上的轮廓看起来很柔和,不像平时那样锐利。 他观察着塞维尔每一个细微的动作,甚至注意到了他蓝色的虹膜扫视纸片的浮动,像涟漪的余波一般,浮进了他眼波里。 裴子晏不觉得这张纸片塞维尔能看出什么,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难以克制的从内心深处溢出了一些诡异的心虚和不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