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十几秒后,起身出门。 詹释月常带的树上并没有他的身影,唐衿便穿过竹林,往山崖那边走。 随着视野开阔,草地上,躺着一个人,在漫天星尘之下,那人比星星还要耀眼,至少,唐衿是这么觉得的。 不自觉放轻脚步,刚走到距离男人大约两米的位置时,唐衿已经能清楚地闻到血腥味。 男人的睡姿很优雅,双手交合叠于腹中,双眼闭着,长长的眼睫毛垂着,上面似乎挂了点露珠,面色苍白,神情却是平静祥和的。 又受伤了,难怪不在平时待的树上睡觉。 唐衿有好几次,夜里在那棵大树上找到过他。 莫名的鼻尖一酸,唐衿的脚步更轻了,目光落在被男人手心压着的白手帕上,发现了一点红色,不知道被掩住的地方,该有多少血呢? 心疼溢于眼底。 尽管唐衿再怎么小心翼翼,詹释月依旧还是醒来了,睫毛轻颤了下,睁开双眼时,漫天的星辰皆落入眼中,双眸美得让人呼吸一置。 唐衿乖巧地从他身边躺下,虽然身上被香芸养出了一点肉,但对比起詹释月的身板,还是显得很小很脆弱。 悄无声息地捏住手帕,将其彻底藏在手心里,詹释月动了动身体,一手撑在地面上,娇嫩的绿草穿过指缝。 他坐起身来,侧头盯着唐衿,清风扬起他鬓角的发丝。 “我等了你很久。”唐衿闭着双眼,声音是说不出的委屈。 略微歪头,詹释月眼底浮现出一丝疑惑:“为何?” 这句话,他很早就想问了。 为何每次都要等他,他没回来时,他时不时……也常在等候? “因为,我很担心你。” 唐衿委屈巴巴地抬起手,捂着小心脏:“每次,我都害怕你再也不回来了。” “吾说过,吾不会……” 话未说完,詹释月愣住了,后知后觉低下头,看着突然紧紧抱住自己的少年,感知到少年身上的哀伤,沉默了。 他抬起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少年的脑袋,无声安抚。 “对于师父来说,徒儿重要吗?” “自然。” “那对徒儿来说,师父也是很重要的,比徒儿自己都重要!” 摸着少年头顶的指尖一顿,詹释月垂下眼帘,静静地看着埋在胸口的少年,一时无言。 唐衿紧紧抱着他,很用力,就怕生命之中最重要的人,会像沙子一般从手中流逝。 察觉到他的紧张,詹释月安静半晌,才缓缓问:“你都知道了?” “一直都知道。”唐衿说:“可是你一直都避着徒儿,这让徒儿更加担心和不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