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生出点悲悯之心来。 那边,待徐静依同萧清音都离开后,太子妃特命人又去将孟氏叫了回来。 “你这两日都闷闷不乐的,可是为着秋猎一事?”孟氏回来后,太子妃开门见山就问,也没兜圈子。 孟氏既然没刻意去藏着情绪,就是不怕被看出来的。她心中憋闷太久,也需要一次不守规矩的放纵。 故太子妃这样问时,孟氏也没圆话,只应了声是。 太子妃叹息一声,倒也能理解她的心情,便劝导她道:“你定是瞧见了二房三房的过得好,便为自己鸣不平了。便也会想着,为何自己的夫君不能如她们的夫君一样,只守着自己?但这世间,如二郎三郎一样的痴情男儿,还是极少的。” “你只看到了他们,只觉得他们那样的夫妻相处方式好,但有没有也看到别人呢?远的不说,就是太子,皇帝,他们又何尝不是三宫六院呢?我如你这般大时,也难受过,夜里也一个人偷摸摸哭过,但后来知道哭也无用,也就不哭了。你如今是嗣王妃,日后就是太子妃,再之后就是皇后。难道,要皇帝只独守着你一人吗?历史上倒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皇帝,但毕竟屈指可数,大多数都是有妃嫔的,只是多和少的问题。” 这样被安慰,孟氏心中似乎好受了些。 是啊,她只看到了萧氏和徐氏,又何曾抬头往上看过呢?母亲,皇祖母,她们不也同自己一样吗? 或许……人总归都是不能十全十美的,得到了这个,必然要失去那个。 但萧氏和徐氏就近在眼前,都是妯娌,日日都能见到。瞧见她们那样的开心,她心里多少都会有些不自在。 孟氏也知道,既婆母都来宽慰自己了,若再矫情,就是不识抬举、有失宗妇本分了。她这样的身份,是不允许她耍这些小脾气的。 偶尔不高兴一下,婆母或能理解自己,但挂脸久了,他们怕只会觉得是自己不好。 这样想着,孟氏只能心内轻叹一声,然后顺势应了话说:“是,儿媳明白了。” 到了秋猎出行这日,寅时才过,太子府内各院就陆续亮了灯火。 阖院上下,但凡有些身份的,除了孟氏外,其余都在随行名单之列。甚至,连魏良娣盛良媛,都母凭子贵,得了这样的机会。 昨夜梁护是歇在主院这边的,这会儿一早起床,也是孟氏服侍的他穿衣。 梁护抻开双手立在衣架前,一边由妻子帮忙整理衣角,一边想着已孕数月即将临盆的姨娘阮氏,不忘提醒说:“阮氏身子娇弱,生产时怕是要吃些苦。若能等到我回来还好,若是不能,还望王妃能好好安抚她。” 听着这些,孟氏犹如锥心蚀骨,她真的很想脱口而出一句“既然王爷这么担心,那不能不去吗?只留在家中守着她就是”。但理智告诉她,她不能这样做。 孟氏心中是很难过的,所以虽没任性,但也不会再如从前那般百依百顺了。 说出来的话仍是温柔体贴,可话锋中却是带了些刺的。 “女子生子,本就不是易事,阮姨娘这顿苦,是要吃的。”她语气轻轻软软的,答话也没能停下手中动作,很快就帮眼前男人穿好了衣裳,后又帮他收拾了衣角。 梁护垂眸望着她,半晌问:“你是怪我没进宫去请示祖父祖母,带你一道去猎苑?”他自是感受到了她话中的不悦的。何况,这几日来她一直神色不虞,似有气在心里般,他也是看在了眼中。 一直没问,不过是觉得她不该这样。今日问了,也是因为觉得她气得有些莫名其妙,且过分了,所以这才想着该好好解决一下。 孟氏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对劲,抬眸望来一眼,却是笑说:“王爷在说什么笑话?妾怎可能为了这点小事怪王爷。只是觉得……王爷方才的那些交代有些多余。即便王爷不说,妾也会好生照顾阮姨娘生产。王爷这会儿特意提,倒显得妾自私狭隘,心中容不下人了。” 梁护说:“知你不是这样的人,本王也不过随口一说而已,没有不信你的意思,你别往心里去。”既她不愿当面锣对面鼓的说,那他也就不提,也算是给彼此的体面。 省得真的当回事来说,反倒伤了夫妻情分。 见他即便是到了这个时候,也不曾对自己有只言片语的宽慰,孟氏只觉心中一阵酸楚。但酸楚过后,蔓延出来的则是一片寒凉。 渐渐的,孟氏也不太愿意再为他挖心挖肺,不愿再同他交心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