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散开头发遮住警用通讯耳机,一边朝医务室的方向走去。 宫纪快步路过售票处、服务中心和欢笑的人群,脑海里不断浮现着各种问题和方案的排列组合——按照组织的效率,现在东都游乐场说不定已经潜入了代号成员,库拉索冒险去救那个孩子的时候,他们有看到库拉索的身影吗?他们会察觉到库拉索的异样吗? 来到医务室门前时,她已经以极其冷酷的状态,为库拉索下达了可怖的判决书。 “宫……宫小姐。” 柯南从走廊椅子上跳下来,十分勉强地换了个称呼。 余光看着那几个和库拉索度过了一段快乐时光的小孩,宫纪微微屈起的手指在空中凝滞半秒,随后她转头,指节轻轻落在医务室大门上。 走进医务室,她极其自然地和宫治打了个招呼:“哥哥?” 宫治眉心一跳,不受控制地后退半步,欲言又止。 医务室位于这座建筑物的南面,阳光丰盛,如水般从玻璃里流淌进来,把消毒液的气味托举着上浮。 库拉索坐在窗前,被医生拉着手臂处理伤口,她温顺地低着头,散落的银发渡染光辉。 她失忆了,所以褪去血腥的外壳,由此展露出的气质温和而内敛。 这间小小的医务室里待着许多人,或站或坐。小岛元太坐在库拉索对面的椅子上,手撑板凳往前探身,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库拉索手臂上的伤口。宫治靠窗,身体压着窗帘,手臂向后撑在窗台上,探究的目光轻轻落在妹妹身上。 库拉索抬头看向来人,微微一怔:“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宫治疑惑地看向库拉索:“你不是失忆了吗?” 宫纪面色不变地走近库拉索:“据说逆行性遗忘会呈阶梯下降,距损伤时间越长,记忆受损的状况越轻。你在更远期的记忆里见过我吗?”[1] 库拉索低眉敛目,不再回答。 宫纪的相貌和气质令她感到不适,这感受隐隐约约,却像在她受损的记忆里深凿一下。 在她走进来的那一秒,库拉索脑子里倏然溯洄着无数个底色红白的画面——她看到血液与针管,看到摇晃的试管和鼓鼓囊囊的血袋,而这些破碎的画面不断交映迭化在宫纪身上,给她一种恍然的似曾相识之感。 库拉索眨动一下眼睛,那些记忆便从她的神经元上潜沉下去,视网膜上的虚幻画面也消失不见,只有直观的恐惧感在她精神上留下一道浅浅印痕。 她沉稳而快速地解析自己上浮的情绪,分析自己的深层心理——库拉索意识到,走进来的这位小姐与自己的过往有联系,而自己潜意识里并不喜欢失忆前的生活,以至于对她也充满抵触。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