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眼睛在祁畅身上打了个转,面无表情转了回去,“啪”一声关上门。 祁畅爬起来,张大嘴,右手手指伸进嘴里,往嗓子眼扣,阵阵干呕过后,如同困兽一般红了眼睛。 “你给我吃了什么?”他压着嗓门咆哮,“是什么?” 魏王因为没有底气,所以格外的虚张声势,一屁股坐回椅子里,他冷冷道:“你命好,宫廷秘药你都吃得着,活的卑劣,可死的高贵啊。” 祁畅无法回味嘴里的味道,更说服不了自己魏王是给自己吃了颗糖,单是气的发疯。 他没办法不发疯。 这些人怎么就是不肯放过他! “王爷……您别吓我,求求您了,我现在只是个下人,对您没有任何用处,大爷对我十分防备,我帮不到您,您可以找别人,李一贴——您就说不舒服,来给您诊脉,大爷很信任他……您怕他医术太好,那还有——” 他冥思苦想,要再给魏王想出一个合适的人选来。 魏王坐正身体:“他的医术,难道能比过太医?况且,别人都没有你怕死。” 祁畅满腹的怨愤戛然而止。 魏王嗤笑道:“你敢不敢赌一把,自己吃的是不是毒药?三天之后就可以见分晓。” 他看着祁畅,自己都感觉到了可笑,一个困兽,以一个拙劣的计谋,驱使一只老鼠。 且祁畅更像是他命中克星,丝毫没有救星之像。 祁畅沉默地站着,眼皮子一眨,想到莫千澜。 也许可以将魏王的言行告知莫千澜,表一表自己的忠心。 “您要我做什么?” “我要知道十五日的和谈,莫千澜到底要干什么,再把消息传出去,外面有武德司的人。” 祁畅想到了逃走的那个护卫:“解药在哪里?” “武德司的人给你。” 祁畅点头,再次收拾好桌上饭菜,提着食盒,走到门口,单手打开门,在刺骨的风里打了个哆嗦。 邬瑾从一片废墟中出来时,雪亦是纷纷扬扬,殷北撑一把油纸伞,躬身随邬瑾向前走。 地上已有一层薄薄积雪,邬瑾提着衣摆,踩出一连串乌黑的脚印。 一个铜火盆摆在废墟外,仵作行的人正往里撕纸钱,烧焦、不能辨认的尸体,犹如黑炭,摆放成一排。 哭喊声撕心裂肺,震动人间,纸钱灰荡到邬瑾直袖上,他伸手掸去,如同掸落一条性命。 灰烬仍在他衣袖上留下一个黑印记,微不足道,旁人不会留意,唯他看的刺目,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 他随殷北走到莫府正门,仰头看时,见匾额已经从节度使府换成了将军府,但这座府邸的模样并没有任何改变,仍然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