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直到昨日,他才“出狱”帮邬家搬家。 程廷小心翼翼走过桐油,上前和邬意一同搀扶起邬母,又捡起滚落在地的灯盏:“伯母,摔着哪里没?烫着没?” 邬母接过灯盏,连忙摇头:“没有,没有。” 她惊魂未定往里走:“我去拿抹布来擦干净,老大要是踩着了……” 她一瘸一拐进门,程廷一拍邬意肩膀,把邬意拍的矮下去半截:“你哥怎么还没来?我都看到二狗......聆风带着娘子军回堡寨了。” 邬意承受了蒲扇般的大巴掌,龇牙咧嘴道:“就是。” 他忽然一拍脑袋:“会不会是我哥有伤,会晚两天到?” “聆风到了,你哥不可能不到,”程廷把老黄狗从石阶下抱起来,塞进门内,“再等等。” 老黄狗晃晃悠悠往温暖光明处去了。 邬母拿抹布出来,邬意连忙从程廷手掌下逃生,夺过抹布:“我来。” 他把灯笼放到地上,蹲身擦地,边擦边道:“阿娘,明天咱们请几个下人,要是别人看到您干活,还得说哥不孝。” “我哪会使唤人,”邬母转身进去,“我去看看火。” 邬意吭哧吭哧擦了一阵,耳边传来马车响声,立刻蹦起来,随手将抹布搭在露柱上,灯笼都不提就往下跑。 “这回一定是我哥!” 第329章 爱子 马车在中门前停下,赶车人套上缰绳,侧身跳下,抽出下马凳放在车前。 邬意直冲上去,伸手撩开帘子,不问里面是谁,伸手就掏,同时嗓门洪亮,哞哞叫唤:“哥!哥!” 程廷暗道自家爹去济州上任,拉了几大马车,邬瑾是翰林学士加官而回,那排场一辆马车怎么装的下,这里面必定不是邬瑾。 他不以为然,跨下石阶,将自己的马栓在石柱上,栓好马,回头一看,登时愣住。 邬瑾官袍鹤氅,扶着邬意的手,弯腰从马车中出来,一条长腿伸的笔直,踩在马凳上,察觉到程廷目光,也随之望了过来。 邬瑾看着程廷,心中一静,不由自主一笑,脑中断断续续,掠过许多年少时的风景。 他和莫聆风都在洪流中剧烈变化,唯有程廷一直是少年时的样子,无忧无虑,不在局中,只在尘世中。 程廷是赤诚稚子,明镜当台,无论他们何时回首,他都如此。 程廷“嗷”的一声,一巴掌拍在马背上:“邬瑾?” 马惊的昂首嘶鸣,程廷“哈哈”两声,直奔邬瑾而来:“邬瑾,真是你!” 到了马车跟前,他急急停住脚,在两步开外深深一揖:“小人程廷,济州刑名师爷,见过邬通判。”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