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伤在身,不能多喝,以茶代酒。” 济阳郡王本是要寻她的玩笑,没想到才开场就让她下了面子,当即拉长了脸:“一个多月了,还未痊愈?” 不等莫聆风回答,他紧接着转向一旁的朝臣:“依我看,不是没痊愈,是莫将军年纪太小,喝不得酒,你们看,还套着金项圈长命锁,这战功嘛——” 众人皆知济阳郡王暗指莫聆风名不副实,宴上一时寂静,谈笑之声不闻,只有鼓乐声还在。 正在众人要看莫聆风如何应对之时,坐次稍远的邬瑾放下酒盏,慢声道:“狼居胥天下闻名时,十八岁,郯国公平定四方时,十八岁,张宣承使抗击金虏时,十四岁,赢官人随张宣承使转战立功时,十二岁。” 其他人缄口不言,他的声音在乐声格外清晰:“济阳郡王以年纪质疑战功,实是无稽之谈。” 济阳郡王讥讽道:“你说的都是男儿,有哪一个是女子?” “何必将军是丈夫,郡王眼中看不到女子,实则女子是家国之基石,”邬瑾不以为意,“大哉乾元为天,至哉坤元为地,乾道成阳男,天道成阴女,正因有陛下外掌五权,娘娘内掌五枚,乾坤交泰而絪缊,嘉祥徽显而豫作,家国方得安宁。” 他起身对莫聆风拱手,深深一揖:“莫将军思义国朝,出入封豕长蛇之地,白马困危,杀敌破阵,归德有功,朝中自有巾帼英雄之地,勿因宵小之言,与我等明理之人生出罅隙。” 莫聆风微微一笑——除了哥哥,这世上还有一个人永远站在她身边,不论她攀上巅峰,还是跌入地狱。 济阳郡王一张胖脸涨的通红。 邬瑾前头那一串,他没听明白,隐约知道邬瑾是在拍帝后的马屁,后头那一串,却是听明白了。 臭卖饼的,竟敢骂他是宵小! 他意欲痛骂邬瑾,可惜文采不如人,想要动手,此处又不是动武之地,正瞪着两只眼睛生气,一个内侍走过来给莫聆风换茶,被场中气氛所骇,走错了路,竟然从他身边穿过。 “狗东西,这里也是你乱来的地方!”他抬腿,一脚将那内侍踹入舞女之中,舞女也随之乱了队伍。 内侍连滚带爬,爬到他跟前求饶,魏王皱眉,过来拉住济阳郡王,又挥挥手,示意内侍走开:“王叔坐着吧,陛下要回来了。” 济阳郡王边走边道:“不愧是初心不改的邬瑾,都是三品大员了,还不忘主仆情深。” 莫聆风是邬瑾这位三品翰林学士的主,将陛下放在何处? 人人皆知济阳郡王和邬瑾不睦,听到这等诛心之言,全都捏着一把汗,不知是替莫聆风捏,还是替邬瑾捏,又或是怕陛下震怒,殃及池鱼,为自己捏。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