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沓,扶着殷南的手,摇摇晃晃走到莫千澜床边,坐在绣墩上,欠身看向莫千澜。 “哥哥。” 她俯身趴到莫千澜胸膛,侧耳倾听莫千澜胸膛里的跳动,深吸一口气,去嗅莫千澜身上气息。 随后她将自己的手塞进莫千澜手中。 “哥哥......你到我梦里来啦。” 四周寂静,莫千澜没有开口,没有回握住她的手,胸膛中的跳动之声也和过去一样虚弱无力。 她的期盼一点点消散,因为高兴而打起来的精神土崩瓦解,身体不由自主开始坍塌,一截截、一块块、一片片,连同心一起,成为废墟、碎片。 李一贴推门进来,带着药箱,莫聆风听到声音,连忙松开手,站起来让出了地方:“李伯伯。” “精神不错,多亏了底子好,”李一贴伸手试她额头,“正常了,好好养两天,慢慢就会好。” 莫聆风捂着腮帮子:“伯伯,我牙疼。” 李一贴笑道:“人一虚弱,什么毛病都会出来作怪,涂上虫齿药会好点。” 莫聆风的舌头从牙齿上卷过,忽然感觉嘴里有点虫齿药的辛辣香气,心中一动,然而李一贴紧接着道:“我给你涂过一回,等会儿让奶嬷嬷再给你涂一次。” “哦。”她瘪了瘪嘴。 李一贴坐下来,拿出脉枕,搭在莫千澜手腕下。 莫聆风桩子似的立在一旁,李一贴扭头看她:“你挪到长岁居去,你的住处要放冰,以免伤口溃烂,莫节度使体寒受不住,昨夜给你用冰退热,莫节度使的脉象就变了。” “要紧吗?” “不是大事。” 莫聆风放下心,扶着殷南的手,慢吞吞往外走,走到屏风处时,忍不住回头看一眼莫千澜。 昏迷时,几乎压垮她的高热,急欲吞噬她的箭伤,让她无处可逃,似乎是莫千澜一直陪着她,让她挣扎了过来。 毫无预兆的,一滴眼泪滑落,并非为自己,而是为困在床上的莫千澜——最爱哥哥,最喜欢哥哥。 她走出二堂,在奶嬷嬷和丫鬟的簇拥之下回到长岁居,长岁居提前放上冰盆,屋子里阴凉,她涂上虫齿药,喝完汤药,心头翻腾的情绪,一点点平复,涌上来的成了饥饿。 奶嬷嬷让丫鬟去厨房里取饭菜,趁着这空隙,给莫聆风擦身、换衣裳、重新挽了头发。 刚将金项圈包着放到枕头底下,一个小丫鬟跑了进来,低声道:“程三爷来了。” “这几天一直是程三爷守在这里,”奶嬷嬷告诉莫聆风,“多亏他和越大奶奶,才没乱了章程。” 莫聆风的脑子变成了浆糊:“谁是越大奶奶?”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