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块,低声道:“啊。” 莫聆风缓缓张嘴,无法张的太大,火折能照出来的,只有红润的嘴唇和湿润的舌尖,藏在深处的牙齿,却是一个都看不到。 邬瑾弯下腰,往莫聆风嘴里瞧,莫聆风含混着道:“左边下面,第二颗。” “火给我。”邬瑾左手从殷北手中取过火折,小心凑近,往里张望,隐约见到左边下方第三颗牙上,有个小小黑点,并不是莫聆风说的第二个。 他立刻将沾了药的食指伸进去,要将药抹在病齿上。 病齿一触既痛,莫聆风立刻眼泛泪花,脑袋不由自主往后缩:“唔......” “别动,不要动,”邬瑾连忙将火折递给殷北,一把按住莫聆风的后脑勺,莫聆风越是挣扎,这只大手就越是压着她往前靠,不容她躲闪,不容她拒绝。 莫聆风气息滚烫,喷在邬瑾面上,邬瑾紧张地冒了细汗,眼前失去光亮,只能屈起点了药的食指,用中指在牙齿上划过,数到第三个时,火速将虫齿药点了上去,然后抽出手,直起腰,松一口气。 他自袖中取出一方旧帕子,擦了手,又抬手抹去那一层汗:“好点了吗?” 李一贴的药果然是名不虚传,立竿见影,莫聆风觉得口中清凉不少,痛意暂缓,当即笑了一下:“原来我抹错了。” 她怕痛,不让奶嬷嬷抹药,一定要自己动手,结果那牙好像哪里都痛,偏偏那个病齿不痛,她那么一抹,也不知道抹到了哪个牙齿上。 “不要再吃糖了,”邬瑾盖好虫齿药,交给她放好,“实在想吃,吃完要用浓茶水漱口。” 莫聆风收好药匣,张了张嘴,感觉说话都舒服不少:“京都的糖,要记得带。” 邬瑾见她脸没消肿,仍旧是不忘记糖,笑叹一声:“好,我记着。” 两人继续前行,邬瑾看着天色渐明,心里忽然希望这条路永远也走不完,天永远不会亮。 但是这路不禁走,没说几句话,就走到了马场。 娘子军先行,早早在马场列队等候这位害虫齿痛的小将军,莫聆风扭头看向邬瑾:“我走了。” 邬瑾点头:“保重。” 莫聆风带着殷南牵马上前,翻身上马,对着邬瑾一摆手,挽住缰绳,调转马头,双腿有力一夹马腹,扬鞭打马,往前奔腾而去。 邬瑾牵马站在原地目送她。 天幕已成黑白相交的碧玉色,照亮了莫聆风今日穿的的绢甲。 护项、护胸皆是碧绿颜色,上绣着银色祥云,两臂护膊、腰群上,是朱红色鳞甲,也吊坠着绿色绸边,是昏暗天地之间一抹鲜艳的颜色,她扬鞭策马,河岸边轮值的士兵避让至两侧,垂头拱手,目不斜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