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窦挠头:“是吗?我看姑娘挺和气啊,游哥要是病死了,还给他收尸呢。” “呸!”游牧卿啐他,“你不能说我点好?” 他伸出手指,碾死一只和他一样饥肠辘辘的蚂蚁,想到莫聆风和莫千澜如出一辙的眼神,就没觉得莫聆风和气。 她不杀人,但是漠视、坐视一切杀戮,她不咄咄逼人,却蚕食鲸吞着营部,她甚至还带着孩童式的淘气,但一举一动,都是天生的敏锐,不经意间就把人网了进去。 至于殷南,不过是莫聆风一把明示在外的刀,而自己,也是莫聆风藏起来,轻易不肯示人的一把宝刀。 莫聆风一瘸一拐,去了趟专属厕房,出来后望了望天,天上不见月,只见满天星,宛如眼睛,三两汇聚,一边闪烁,一边窥探。 她心想:“这里不是国朝之地,天子的眼睛一定也看不到这里来。” 她往回走了几步,无精打采地坐在一块石头上,石头坐起来还有一丝余热,让她发出一声喟叹,同时非常的渴。 黄沙一望无际,水永远不够。 她舔了舔嘴唇,眼睛漫无目的搜寻,忽然眼前一花,好像是掠过了一条浮光。 然而再仔细一看,又不见了。 奇怪。 她从石头上起身,往前走了几步,扭头吩咐殷南:“叫游牧卿来,带十个人。” 殷南应声而去,很快带了人来,莫聆风“嘘”了一声,往方才有银光闪过的地方摸去,忽然低声问游牧卿:“冯指呢?” 游牧卿回想一番冯范的动静:“去厕房了。” “去这么久?” 游牧卿认真思索:“上了四十,肾不大好吧。” 小窦点头附和:“我看他吃壮——” “夹上你的狗嘴!”游牧卿伸手一捏他的嘴,不许他再开口。 冯范并不知游牧卿和小窦在编排他,从厕房出来,疼的龇牙咧嘴,眼泛泪花。 他正撒尿时,一时不察,飞来一只硕大无朋的蚊子,蚊子凶猛,上来就咬,当即疼的他一个哆嗦,尿在了鞋上。 而且那蚊子不长眼,咬的也不是地方,让他只能夹着腿走路。 他又痒又肿的往回走,走到帷幄附近时,深吸一口气,换回了正常的走路姿势,忍痛走到火堆旁。 众人纷纷起身,参差不齐、有气无力的叫“冯指”,全是一副疲累至极,多一步都走不动的样子。 冯范张望一眼,没见到莫聆风:“莫中侯休息了?” “回冯指,没有,带人出去了。” 冯范心里一跳,暗道不好,转身就要追,没曾想步子迈的太大,险些鸡飞蛋打,顿时疼的眼前发黑,又不敢让小兵看出异样,只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