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装着大米、茶叶、铜钱、黑豆、盐。 无人再去顾忌辟邪袋,莫聆风直奔床后一扇直棱窗前,用力推开这扇封闭已久的后窗。 与此同时,前门让贼人撞开,持刀而入。 奶嬷嬷忽然变得孔武有力,拎起莫聆风,将其抛出窗去,又在后面推了邬瑾一把,邬瑾迅速翻窗而出,正要伸手去拽奶嬷嬷,却已经来不及了。 奶嬷嬷“砰”的一声将窗户关上了。 邬瑾咬牙,拽起莫聆风就往后头角门处跑。 屋外血腥气弥漫,鼻尖里所涌入的气味冰冷、潮湿、腥气、黏腻、晦涩,耳朵里听到的声音更是山呼海啸般的乱,惨叫声、嘶吼声、马叫声、打斗声、太平车的车轱辘声,全都搅在了一起。 邬瑾已经怕的麻木了,一边防备一边走,躲过刀光剑影,摸黑直至马房旁边。 馆驿格局像是一座三进的宅院,本来很简单,然而马房被疯牛一闹,路径全无,枯草、泥泞、污水搅合在一起,倒塌的柱子拦在路前。 角门就在一片杂乱之后。 莫聆风紧紧跟着邬瑾,心里并不慌乱,就只是走,并且在走的过程中若有所思,不过因为脚下不平,思的也有限。 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常龙让人逼至墙边,已无还手之力。 匪贼来势汹汹,人手众多,在屠杀之际,甚至还能匀出人手,运走太平车。 他颓然滑下去,在墙上留下一道笔直宽阔的血迹,就在他认命之时,一道银光自黑暗中闪出,狠狠抽向贼人后背。 在一瞬间,常龙看清楚了银光不是刀,竟然是一副火箸。 火箸比筷子长不了多少,打在人身上也只是让刀子顿了顿。 黑衣人一顿,未等他扭头,火箸又变成了一根短棍,“砰”的一棍,扫向贼人头颅,一声骨头破裂之声响起,血点伴随着惨叫喷溅,在暗夜里腥臭滚烫。 邬瑾虎口震的生疼,气喘如牛的丢开木棍,俯身拽起常龙:“走。” 他又扭头去拉莫聆风:“小心脚下。” 这时候,一阵清风冷冷刮过,乌云散去,雨意暂消,一弦弯月,悬于天幕,月光宛如白霜,徐徐铺陈,不合时宜的显出一片幽静之景。 月光也照亮了邬瑾满身的淤泥、污血。 他已经顾不得自己的形容,牵着莫聆风,踩在高高低低的碎石瓦砾上,一鼓作气钻出角门,往外奔驰。 就在他们三人要逃出生天之时,一个贼人忽然自墙头一跃而下,手持一根烧火棍,朝邬瑾砸了下来。 邬瑾听到风声,抬手便挡,随后便是一声脆响。 木棍与手臂骨头齐齐折断。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