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温禧感觉自己的脑海里的信息已经远远超过可以负荷的范围,短时间内她也很难能察觉到悲伤的情绪。 她看见岑池的嘴张张合合,每一次都吐露出让她机械接受的信息。他们见惯了生死,说起话来客观冷酷,只知道如何能更加直截了当地切入主题。未经过润色的语言甚至听起来有点残忍,没有一点相关的感情色彩。 她没有责怪他们的意思。 她呆怔的模样被时祺看在眼里,好像心如刀割。 “小满,如果你想哭,可以哭出来。” 时祺甚至比她听的更加全神贯注,捕捉任何可能会让她不适的细节,准备随时打断岑池的话。 他宽厚的手掌缓慢地贴上温禧的脊背,时祺的眼睛里流露出疼惜的神色,只有他意识到不对劲。 她与这个人一点交集都没有,为什么要感到悲伤呢? 原来这就是她的父亲吗? 按照时间推算,他应该是在自己三岁的时候离世的。她童年时的记忆早已模糊不清,无法提取出任何有效的片段。 在她咿呀学语的时候,他用慈爱的眼神看过自己吗?陪自己说过睡前故事,经不住撒娇,哄自己入睡过吗?当她蹒跚学步时摔倒,他也会着急地飞奔过来扶起她吗?他比她更擅长调律,如果当初有他的指导下,自己是不是会事半功倍,成功时他也会夸自己做得很棒吗? 温禧注视着自己延展的双手,看见明亮的灯光照在指尖的缝隙里,将空间丰盈。 原来她的这份天赋,原来来自于她素未谋面的父亲。 不知道如果她在他的陪伴下长大,会长成什么模样。 原来她不应该姓温,应该姓严。严禧这个名字,多念几遍,好像也挺好听的,就是还有点不太习惯。 “小满。” 时祺察觉到她不太对劲,出言将她的思绪唤回来,说案件时最忌联想,容易陷入难以自拔的情感漩涡。 “我没事。” 她弯起眼,什么表情看在他人眼里都像是强颜欢笑。 说完案件最基本的信息,坐在对面的岑池,在欲图继续往下说细节时,决定先给她打好预防针。 “温小姐,我接下来要说的,一般人可能很难接受。如果你不想听,可以......” “告诉我吧,把所有跟严奕这个人相关的信息都告诉我,我想知道。” 女子坚定的目光注视着他,像平静无波的湖泊,丝毫不打退堂鼓,能让岑池感觉到那份平静下潜藏的坚定。他恍然有一种错觉,感觉她脆弱的外表之下,实则是蓄满能量。 他或许低估了她,她没有这么简单就被这件事都击垮。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