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饶是如此秦桢也很是满足了,就算是在这偷来的时间中能和他说上两句话,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沈聿白迈得步伐较大,秦桢需要小跑几步才能跟上他的脚步。 乔氏也没有想到儿子会在这个时候回来,听到声音后就穿过长廊匆匆走来,“今日怎么有空回来,可用过早膳了?我让人传膳去。” “已经用过早膳了。”沈聿白道。 秦桢站在身后听着,只觉得如沐春风,与适才的语气完全不同。 下一瞬又听到他说:“儿子需出京几日,回来取样东西便走。” 她倏地抬起头,张了张嘴,想问他是去哪儿,是否需要她回院中收拾行囊。 可转念一想,想到初初成婚那年沈聿白第一次外出时,她自作主张地替他收拾了行囊,却被他告知往后不可动他的物品。 秦桢低眉垂眼,不再多言。 “你父亲昨夜和我说了。”乔氏知道现下朝中风起云涌,稍有不慎就会变天,叮嘱道:“出门在外,万事多加小心。” “多年未见,聿白都已经长成了我不认识的模样了。”腿脚不及乔氏利索的宁老夫人将将走来,出声道。 沈聿白看到来人,眉眼和外祖父如出一辙,“姑外祖母。” 宁老夫人笑着上下打量着沈聿白,“上次见时不过是七八岁的年龄,幼时便生得尤为俊俏,没想到长大后更甚幼时,想来应该有不少的女子暗许芳心,可有心仪的姑娘了?” 秦桢脸色一白,隐在斗篷下的指尖绞着裙摆,就好像是有把刀架在头上,生怕它落下,又生怕它久久架着令人寝食难安。 她垂着头,却能够感受到若有若无的目光,深吸了一口气等待着沈聿白的回复。 秦桢知道沈聿白对自己并没有意,可又害怕他对她人有意。 然而她并未等到他的回答。 鹤一来了。 沈聿白和乔氏道别后转头离去,头也没有回过。 乔氏眼看着儿子走远,推了下正在发怔的秦桢,扬着下颌示意道:“追上去啊!” 秦桢眨了眨眼眸,回过神来福了福身一路小跑着追过去。 紧赶慢赶追上沈聿白时,他已经骑上了马匹,正要扬鞭离去,她忙高声问:“夫君,你何时回来?” 然而在她出声的同时,骏马疾驰而走。 回应秦桢的只有呼啸的风声。 第3章 秦桢不知沈聿白是否听到她的呼声,可若是可以,她希望他并未听见。 成婚三年,仅有在他未在场时那声抑制在心底的‘夫君’才能够奔涌而出。 直到视线中再无模糊影子后秦桢才收回眸光,静静地伫立在府邸门口。 刺骨的寒风呼啸而过,纤细的身影显得甚是渺小,闻夕见她迟迟没有要回院中的意思,踌躇片刻后喊了她一声:“少夫人。” 闻夕的声音并不小,是间隔五丈的侍卫都能够听见的声量,可距离她不过三四拳距离的主子没有任何的反应。 倘若此刻不是寒冬时节闻夕也不会提醒少夫人,今日这妖风好似要将少夫人吹跑了般,就在她准备再次开口时,秦桢像回神似的转过身来。 “老夫人应该还在东苑,我就不过去凑热闹了,我们回去吧。” 秦桢并非是情感缺失之人,明知宁老夫人的话刺耳自然也不会上赶着找骂,宁愿少一事也不愿多一事。 蜿蜒鹅卵石小道点缀着星星点点的落雪,形形色色的人影挑动着昨日夜间一排又一排的灯笼,下人们搬着一盆又一盆被霜雪锤打凋零的月季花而过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