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男一女在河边纠缠。 “合和二仙”的妈妈一心往河水里扑,“合和二仙”去抱腿,却被无情踢开,只敢跟在后面不停哀声叫“妈妈”。 哪怕对方不断否认它们是自己的孩子,哪怕即将被河水淹没,它们也依然不知疲倦地叫着“妈妈”。 人一出生,最初也最快学会的就是“妈妈”二字,受委屈、受伤了喊妈妈,渴了、饿了喊妈妈,心疼妈妈、爱妈妈也喊妈妈。 如果“合和二仙”的出生不是因为爱……我想到h国那2021年1月1日才施行的合法堕胎法案,心中一阵悲凉。 她以为死在河里,就能冲刷自己所受的耻辱,干干净净地走。 因为体质特殊,锡民没有靠近。 因为已经有人阻止,我也曾经目睹女人的狼狈,也没有靠近去刺激她。男人永远无法站在女性的角度去思考问题。更何况我和锡民都并不擅长安慰人。 两个人就这么远远看着那个被手下称作“具组长”的红发女人和“合和二仙”的妈妈在水里滚成一团。 后来下雨了,“合和二仙”在水里泡着,口中还在不断叫着妈妈,一个拿着荷花,一个拿着圆盒,小手直往妈妈那里伸,想为她遮风挡雨。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女人瘫软在河水中崩溃大哭。 “具组长”不顾被抓伤的手臂和打红的脸,将她揽在怀中,两个人在河水里冷得打颤,她的手下是个男人,外衣都脱了,却只敢把衣服举在她俩头顶。 “啊切……走吧。”我打了个喷嚏,说。 锡民说:“再等一等。” 我看着他往前平伸、淋着雨的手所指的方向,正是那个妈妈。 “你救了她。”我说的是肯定句。 锡民的卷发都被雨水淋塌了,摇了摇头,水珠四散:“是她自己救了她自己,我只是放大了她对生的渴望。” 他一直伸着手,直到“合和二仙”的妈妈安静地跟着具组长走出了漫涨的河道,才缓缓放下。 对某个被剥削的集体毫无感觉,但对受难的个人有怜悯之心。这一点让他显得有些人类的特性了。 我准备打道回府了,结果刚取出之前画好以防万一的汉南洞公寓的街景图,就被雨水淋成了黑黢黢一坨墨。 “缩地成寸”是不行了。早知道不逞能了,直接打印。 “……打车吧。”锡民说。 他刚拿出手机,我就施展了“法天象地”,化身9米巨人,一把把他整个人塞进了我耳后的银白毛发里:“今天老板我大发慈悲,让你搭个便车。”随即施展了《布虚术》,在大雨中急速前行。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