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柏章说:“你早些休息,想吃喝什么就和我说或者直接点外卖,有需要随时叫我。” 他把能想到的不厌其烦地都告诉了谈桐,谈桐觉得段柏章实在有些唠叨,下意识便皱了皱眉:“我知道了。” 段柏章不再说话,神情明显有一些低落。谈桐这才意识到,她的态度好像有些不耐烦。 她刚想解释一下自己不是讨厌他,段柏章便识趣地走了出去,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谈桐有些懊恼,但是情绪只一闪而过,她就拿上换洗衣服去洗澡。 次卧也安装了浴缸,不过谈桐担心自己在泡澡时不小心睡着,便只冲了淋浴。 温热的水流顺着头顶倾泻而下,谈桐闭上眼睛,试图放松紧绷许久的神经。 然而眼前变得黑暗的瞬间,恐怖的景象就如影随形,再次出现。 她丰富的想象力永远在不合时宜的时间发动。只见躺在地上的男人猛然睁开双眼直视着她,随后尸体突然动了,以四肢扭曲的怪异姿势站了起来。 他的头顶有一个碗大的空洞,粉白的大脑暴露在空气中,他却一点感觉都没有,而是一步步踉跄着向前走来。 这一系列动作在转瞬之间发生,谈桐惊恐地睁开双眼,眼前只有灰白的瓷砖墙壁,哪里有什么可怖的丧尸,一切都只是她的幻想。 谈桐知道这个噩梦不会轻易散去,她睁着眼匆匆洗完澡,换上睡衣缩进被子里。 磨毛的四件套很是温暖,但谈桐依旧一阵阵战栗着,外部的暖驱不散她体内的恶寒,她想起来吃片药,却发现她忘记把药带到段柏章家。 辗转反侧许久,她始终陷在深深的恐惧中无法自拔,终于忍不住爬了起来,走出了卧室。 从客厅的窗子望出去,天边已是夜幕降临。城市中看不见星辰,只有无尽的漆黑,能吞噬一切的黑暗没有尽头。 她依旧觉得恐惧,也为自己的懦弱感到惭愧。 她不知道其他人看到这种惨烈的事故会是怎样一种心情,她只知道现场的惨状给她留下了浓重的阴霾,她甚至不知多久才能忘掉这一幕。 豆包在沙发上,翻着肚皮睡得踏实。段柏章的主卧关着门,门缝里透出一缕灯光,里面没有响动,谈桐猜他在阅读。 他每天睡前都要看书,通常是专业相关的书籍和文献。谈桐不懂为什么头脑如此高速运转过后他居然不会失眠,后来她说服了自己,可能段柏章看这些的难易程度和她看小说是一样的吧。 鬼使神差间,她竟然已经走到了主卧门前,抬手便能推开房门。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