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伸长脖子,用下巴卡进了他的手指之间。 很好,醉酒人的显著特征之二,行为迷惑。 手上重量陡然增加,黎止有些猝不及防。 指腹传来温热而细腻的触感,让他心头发软,竟然没舍得第一时间把手抽出来。 他变为用手托着谢时宴的头,顺便挠了挠他的下颚:“那认识我吗?” 谢时宴很干脆地摇头。 黎止气笑了,原本托举的手去捏他右半边脸颊:“不认识大晚上跑过来做什么?不怕我把你卖了?送给妖兽吃了?” 谢时宴似乎被他捏得有点痛,右眼闭了下小声道:“分不清。” 黎止:“什么?” 谢时宴:“你。” 谢时宴唤了他一声:“兄长。” 黎止应了一声。 不想谢时宴又很不意思似的小声道:“道侣。” 黎止顿时有些愕然。 谢时宴醉时的眼眸很澄净,就这么盯着黎止看,竟然生生盯得他别过了头。 他知道谢时宴在想什么了。 他一直觉得,自己与谢时宴是相互心悦,但两人间的身份差异以及所处的两峰并不和谐,还有那像剑一样悬在头上血脉,现下实在算不上好时候,故而一直没有挑明。 于是他理所当然认为,谢时宴也是这么想的。 但他忽略了一点,谢时宴的此前可能根本不通情爱,根本没有暧昧期这一概念。况且从他的角度来看自己的身份更高,面临相同情况时,还真未必也这么想。 就像现在,迟迟不言明他会感到不安。 以至于喝醉了才跑过来委屈巴巴的小声说分不清,自己对他来说是兄长还是道侣。 “不是吗?”见他沉默许久,谢时宴轻声道,“那为何待我好呢?” 他伸手揪住黎止的衣襟,吸了下鼻子,想说什么,话到口边又停住了。 黎止收敛了平日的态度,靠近了些:“你想吗?” 谢时宴没答话,于是黎止又问了一遍:“想我做你的道侣吗?” 眼前的人看上去依旧有些茫然,眼眸甚至因为酒精的作用开始涣散。 黎止叹了口气,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看向自己,他压低声音,额头几乎贴上谢时宴的:“那我想做你的道侣,怎么样,要不要点个头?” 良久,谢时宴才道:“想。” 他看了黎止几息,又点点头。 黎止有点好笑:“怎么还后反劲?” 他忽然想到:“你喝醉了不断片吧?明天起来不会忘了吧?” 本意就是逗逗他,谁知谢时宴闻言后站起了身,先去了桌边,看了看后又去了床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