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的人知道,现在民间于他的谈论也不在少,不少的人将他说的高风亮节,不畏强权,可也有不少的人却说他只是为了博取名声,企图去名垂青史,种种此类言论,都不在少。 方修听了这话,也没什么表情,只是道:“是了,就是这人。” “掌印怎么突然同我提起了这人了?” “我要你去杀了他。” 方修的话,一下子就打到了韩企的心上,打得他都有些头晕目眩。 “杀了他?” 方修道:“对,我要你杀了他。” * 韩企从方修这边出来之后,找了个机会就去寻了黄健。 两人在一处不见人的窄巷碰了面。 韩企上去就骂了他两句,他道:“你疯了是不是,那天非要闹得这样大,你这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吗?你非要得罪他们做些什么呢,你得罪他们,能得什么好,他们又能放过你吗。黄情为,不要命,也没有你这样不要命的啊。” 黄健那日是彻彻底底得罪了他们,做出了这样的事来,何洪那些人又怎么会再放过他? 黄健又哪里不知道,他问道:“是他们让你来杀我了是吗?” 韩企那张刚毅的脸上,难得露出极度地疑惑不解,他道:“你知道,你分明知道他们不会让你活,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不要命,想当君子小人,也别脏了我的刀!” 黄健听他这话,也没有生气,竟还笑了笑,他道:“我的先生曾经同我说过:君子小人,那也是君子。” 这日雨已经停了,晚霞自不远处漫来,窄巷的傍晚算不得安静,甚还能听到外头仆妇叫骂,孩童奔走的声音。 黄健的声音又慢又沉,若韩企见过那位已经故去的太傅,可能会发现,黄健的声音竟同太傅有几分相似。 “他同我说,这世间千奇百怪,人心各异,你看一个人不能光光只去看他的本心,他的本心你窥见不得,既然见不得,那就看看他了做些什么,又将要做什么。都说君子论迹不论心,论心无人真君子,若能当个一辈子都伪善的人,你又凭什么说他不善良。君子小人又如何?小人做了君子的事情,尊他一声君子又如何?” 韩企知道,到了黄健这样进退两难,必死无疑的境地,他如何会是君子小人。 可是韩企还是不明白,他问,“即便是不要命,你也要当这个君子?” 黄健自从太傅死后,大半的时间都是一张苦瓜脸,但他今夜却格外喜笑,现在,他点了点头,而后又觉不对,又摇了摇头,他笑着道:“ 不要命是真,非要当君子是假。”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