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喻生手上的动作停止,怔怔地看着抓在他腕上的手。 即便是被雨淋过,手也依旧温暖,同他的一身寒意不同,甫一被她碰上,就若冰雪消融。 宋喻生竟止不住有些发颤。 她素来是有几分心软的,从前待他那样狠心,一次又一次地想着离开他,全然是因为他,是因为他做得太过分了。 而如今,他做得好些了,正常些了,她也就不会再看他若苦大仇深的仇人。 宋喻生站在了雨中,那双眼竟然只只是因为温楚的这一个举动,瞬间发红,只是在大雨之中没人见得。 温楚却能清楚地感觉到宋喻生的变化,她赶紧松开了手,若碰到了什么烫手山芋。 她可没想把他弄成这样。 从前倒不见得宋喻生这样,就是身上的血流干了也不见得吭哧一声,现在倒是这般敏感脆弱。 她松了手,便也不再管宋喻生是何神情,和祁子渊离开了此处。 * 今日发生神女祈雨,天降甘霖一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京都,再也没有人敢去说温楚是什么妖女诸如此言。 世人来来往往,没有人会去管你为何为妖女,为何又不为妖女。 但此刻喊了她们母女十来年的妖妃妖女,此刻终于被她亲手脱下。 自从那日之后,又连着下了好几日的雨,雨水一到,春回大地,这只需再发几批次的救灾粮下去,这灾年就能安稳度过。 何洪那边,正和户部的人凑在一处,何洪问道:“什么玩样,这一万石的米,怎么就不能拿出个七千石呢?!你五我五平分。你搁里面凑点泥巴,和点土,搅巴搅巴不就完事了吗?以前不都是这样的吗,怎这回就不行了呢。” 自从灾年一来,他们每每就等着这个时候,从里头捞钱,一万石的米,他们要拿走七千,五万石的米,便拿三万。他们的嘴巴就那么几张,却要占这么多的米,可百姓的嘴巴有那么多张,却只能吃这么一些。 其实也无怪乎百姓那天见到了温楚能如此气愤,毕竟吃不饱饭,谁还能看人顺眼舒服。再加之被有心之人利用,他们便一股脑的将那些事情全都怪到了她的头上。 他们是最可怜之人,可也是最不通情达理之人,有什么仇,有什么怨,就一股脑全抛到别人头上。 户部尚书道:“这是我们不愿意吗!你也不去打听打听,那天黄健把这事闹腾得有多大,谁还敢在这里面做手脚,真要再去往里面和泥,你我这乌纱帽还要不要了!不不,别说是什么乌纱帽了,就是你我这脑袋,都别要了。都成了这个样子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