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奇怪了。宋喻生什么都知道,他知道自己一直想要嫁入高门,也知道她的目的一直都不单纯。可是他一直都不曾拆穿,就这样看着她,看着她心怀不轨,看着她汲汲为营,若跳梁小丑,他甚至有时候还会觉得自己可笑有趣。 他既然知道自己为了这事有多辛苦多努力,可他却还是用了这件事情去威胁她。他们好歹也是表兄妹,即便感情没有多么深厚,可......好歹也是喊了十余年的表哥表妹。 她忽然明白了,温楚为什么一直想要逃跑了。宋喻生根本就不是表面那样的人,面上多白,内里就有多黑。 黄若棠再也挂不住脸了,她的声音都带了几分颤抖,“你什么都知道......一直都知道,有意思吗,表哥,那何不早些告诉我,叫我死心好了。” 宋喻生看都没看她,回道:“表妹也挺可怜的,我也不想直接拆穿,闹得多难看,但我自认为我的言行举止,不能给你造成任何误解吧?是你自己一直不肯放弃,一次又一次靠近试探。” 若是细细思之,确如宋喻生说的那样不错。宋喻生于谁都是这样惠风和畅的模样,那是因他为人品行,在世人面前就是这副样子,不会因为谁而有所改变。他于黄若棠之间的举止,确也有分寸,他于别人如此,于黄若棠也是如此。 可对宋喻生这样的人来说,没有偏爱便是不爱。 别的不说,至少连玉辉堂的门都进不去这一点,都已经足够说明了态度,可黄若棠,要便要最好的,怎么也不肯放弃眼前这个男子。 事到如今,话已至此,她怎么还可能继续坚持,若是继续下去,迟早引火烧身。 宋喻生扭头,看到她的面色一片惨白,他笑了笑,道:“表妹莫怕了,我也不想和你闹得多难看,只要你把那天你们说了什么,方才一起去静室的时候,又说了什么,讲与我听,我保证你能得偿所愿,嫁个如意郎君。” 若黄若棠说了,他便去帮她。若她不说,黄若棠能保证,她这辈子也别想嫁入高门。 思即此,她无奈地阖上了眼,这回她也只能去出卖温楚了,她道:“她那天让我帮她弄个路引,让我随便找了个靠南的地方做目的地,我选了个南昌府,这或许是她要去的地方,今日下午,我跟她去静室的时候,便也只是把这个路引交给了她。” 南昌府。 宋喻生听到了想要的东西,也不再和黄若棠说下去了,转身离开。 黄若棠待宋喻生走了后,只觉浑身都失了力,往地上倒去了。 太可怕了,宋喻生这样的人,若是同他斗,根本就斗不过的,没办法了,只能求温楚自有好运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