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当真是难缠。 好在林宿简看出了温楚的为难,即便好奇,却也不愿多逼。他转头对张成湖说道:“有些事情确实是不好算,你就别为难小道长了。天色已晚,我送小道长归家吧。” 温楚求之不得赶紧离开此处,却也不想叫林宿简来送,她道:“不麻烦林公子了,我自己能回。” 林宿简见温楚推脱,含笑问道:“小道长怕我是恶人,会害了你?” 防人之心不可无,温楚心中确是如此想着,但一下子被林宿简当面拆穿还是有些许尴尬。 既林宿简都如此说了,张成湖也只能作罢,他同林宿简穿一条裤子长大,看出他对这小道士生了几分兴致,他摆手说道:“算了算了,小道长若是不愿意算也罢。今日这事是我为难小道长了,天色已黑,既是我们耽误,让宿简送小道长一程路吧,他有马车,算不得麻烦。” 温楚见到如此也终不再拒绝,若真走回家去,恐怕又要走到三更半夜,她道:“只是我家在山脚之下,穷乡僻壤之处,恐脏了林公子。” 林宿简并未将此番话放在心上,拱手笑道:“小道长此话严重。” 温楚摸了摸鼻子,一会他就能知道严不严重了。 第十二章 从呈祥楼里头出来的时候,天果然已经大黑了,两人上了林宿简的马车。 马车上,林宿简坐在主座那处,温楚坐在一边,她掀着马车帘子,看着窗外,时不时地出声给外面的车夫指路。 夜晚寂静,月光洒在了乡间小路上面,被马蹄踩碎。 林宿简忽然开口问道:“先前倒没听过小道长这样厉害的人,小道长是最近开始出来摆的摊吗?” 林宿简这人,看上去生得风流浪荡模样,但心思比那张成湖深沉许多。 见他问话,温楚的视线依旧没动,看着窗外,不动声色回道:“是,我爷爷前几个月离世,小道不才,一身上下实在是没什么本事,没东西能养活自己,唯卜算这一门学得还算不错,所以就出来摆摊了。” 还算不错。 林宿简轻笑了一声,“小道长真是谦虚了,寻常摆摊算卦之人,多半是没有回头客会再去,但听闻你给人算卦,不少人都会再去第二回 ,甚至是第三回,如此来看,那便也是有了真本事。” 温楚只当他这话是在客气,也没往心上去。 谁知林宿简又问,“小道长如此本事,不知是师出何门?师承何人?” 若真要问她出何门,承何人,倒还真说不出。她没有拜入道门,所学的技艺也都是温老爹教的,若真是要说,她实在不能算是道士,就连担别人一声小道长,都是惶恐。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