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揽抱间歪斜着滑落下去,露出半边荏弱的薄肩,雪一样的颈项下,若隐若现的,是即便清瘦却到底风流袅娜的勾人身段。 已是三更夜冷,歌舞丝竹零落。 还有正经事没交代,他原是想就这么挨着睡两个时辰,可或是酒饮得太多,怎么也睡不着。 榻侧少女温香软玉横陈,心头燥热。 揽抱搭靠的手本能地就去她腰间逡巡起来,呼吸渐促,想象着衣衫下的玲珑温软,可探得衣带的一霎,他忽如被刺了一记般,收手从榻上撑身坐起,形容间是罕见的慌乱。 连回头也不曾,反手拖过榻尾丝被朝她身上胡乱一掩,起身后又觉不够似的,怕她醉后着了寒,欸叹一声,索性抖开另外两条原本铺床用的颇厚的锦褥,还是仔细替她将肩颈缝隙都掖好了,他才快步转身离开。 丽娘就侯在雅间旁边的小室里,这处小室极为隐蔽,且要从外头进来时,其实得先越过这小室外的过道。 他二人饮了一个多时辰的酒,丽娘就一直待在小室里。雅间内寝到这处小室隔着两间屋子一所过道,故而她始终竖着耳朵,听不清里头说话内容,却听大致猜着些情形。 她一直候着,皱眉听着赵姝含糊不清的醉语,确认二人还只是在说话。 子正时分,里头却没了说话动静,丽娘困得厉害,却立刻警觉万分地起身,竖着耳朵坐立难安。 她贴在过道边,没有预想中的奇怪声调。 这会儿见着赵如晦终于过来,一颗心落到实地,遂妖妖娆娆地迎上去,勾在他脖子上嘟着醉毫不掩饰委屈。 赵如晦今夜饮得尤其多,低头肆意地打量她,他面上醉意朦胧,温存笑意里藏着不怀好意的轻贱,而那眼波流转的意态却仍叫丽娘心头发热。 没有任何前戏,裂帛在冷夜里发出刺耳的‘嘶啦’声,丽娘撞在美人榻上,后背生疼,尤是娇笑着主动拉开榻后暗格,从中随手摸索出一把做工精致的短鞭递过去,含羞紧紧拥他。 …… 五更天蒙蒙亮的时候,赵姝就被热醒了。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晃了晃脑袋坐起身,觉着嗓子渴得厉害,才发现自己身上竟盖了三床被子。 若非是寒毒将近,初秋时节这么个盖法,常人怕是半个时辰就得热醒。 想到是何人所为后,她也顾不上收拾洗漱,一面趿鞋一面随手将乱了的钗环拔下,只拿一根缎带在背后松松束了下发,经过中厅食案时,拎起一把铜壶灌了一大口冷茶。 就这么一团糟地跨出门去,才走了两步,浓睡刚起的样子,就被两个早早预备归家的客商碰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