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脸上鲜妍热烈,哪里还有半分阴郁。 对自己的反应被发现揶揄,赵姝恨不能寻个地洞一头扎了去:“不许笑!”她微喘着死死咬住唇。 压低的娇斥声没一点威慑,反倒还掺了分不知所措的哭意,惹得身上人愈发情动。 他却停了动作,就那么撑手瞧着,而后歪了歪脑袋,伸手去搓她颌角的易容膏。 也是路上被泪泡多了,才扯了条边出来,只轻轻一撕,竟就毫不费力地落了下来。 将那碍眼的膏皮往枕侧一丢,嘲讽的话顺势就要出口,一回头对望时,他只觉心口狠狠一漾,当即喉间滚了滚,俯下身去近瞧。 揭了易容,便现出她本来莹白柔韧的肤质,因着十余年遮面,她面上肤质实则免不得有些病态的苍白。 她本是清浅柔和的相貌,若是揭了膏皮在日阳下一照,瞧那面色就会过分脆弱易折,简直是有些早夭之相。 然而此刻,她被哄动情志,兼之先前哭过,苍白芙颊上便东一块西一块得散乱嫣红,杏眸樱口,韶颜稚齿,清极亦艳极,倒将那早夭病相尽数掩了。 嬴无疾探手触上她面上嫣红,掌下肌肤吹弹可破,他目色迷离诱哄着在她颊侧捏了捏:“非是耻笑,是喜欢,想同你……” 他终归是军营里出身,最末两字‘欢好’喘息着送入她耳畔,过于直白堂皇的字眼,说的人觉着已算是委婉谨慎,可落在听者处,只觉刺耳异常。 不等他再去亲近,她遂挣动得更厉害,觉出同对方实力悬殊后,她突然不再动了,而是在腰带松开之际,扁着嘴哀声道:“好疼啊!” 身上一轻,桎梏果然松开:“是哪里疼?” “哪里都疼,右臂伤口都裂开了,你重死了!”她视线回避,音调渐转作埋怨,“还有左边腰被踢得好痛。” “你、你干什么还要解我衣服?” 他虽不再有轻薄举止,却指尖翻转,反倒毫不迟疑地解起她的衣服来。 揽腰托背,动作快得不容她辩问,不过三两下的功夫,上身便只剩了件束胸,她也已然被他抱坐起来。 有恃无恐不过维持了那么一瞬,现下她衣不蔽体,而对方只外衫乱了些,气势又再度弱了回去,赵姝缩了缩身子,才想要硬着声气骂一句,腰侧就是一暖。 大掌沾了药油替她揉按,她天生怕疼更怕痒的厉害,一时扭着身笑着朝后躲,倒也知道了他是好意。 “别乱动!”她险些后仰着摔出去,被嬴无疾一把拉住,他赶忙松开腰间手掌,沉声转移视线:“右臂不严重,照例换一回药就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