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立公子殊。” 言尽于此,往后的事,便不好再说下去。 赵姝被这些山呼海啸一样的秘辛震住,牵涉太多,她脑子里一团浆糊。 突然一卷布包抛了过来,嬴无疾起身倒依旧守礼地背对着她:“干净的衣衫,泡太久也伤身。” 布包不偏不倚,恰好丢在她左手边三寸,赵姝‘嗯’了声,打开布包后,却对着里头悉心叠好的全套绢衫愣了下。 布料质地极上乘舒适,又是偏武服的式样,连尺寸都刚好…… 莫不是在她出逃的时候,就已经备好的? 缠束胸的时候,触手倒不是绢,而是她往常更惯用的另一种织法更细腻的上等布料,一时间不知是想着了什么,面色倏尔一红。 她才系好了外衫衣带,一回头,就见男人不知何时转了过来,只是侧着身子望天。 听着动静,他行至她身前,垂眸望她,熟稔的檀木气息入鼻,她不由自主得瑟缩了下,眉梢紧了又舒展,脑子里那一团浆糊终于稍稍清晰了些,遂立稳了身子,索性问出了症结: “立了我之后,何人主掌赵国,秦是不是要与周……” “不会开战。”他言简意赅,语调里添了分不耐,朝她又近了半步。 嬴无疾是觉着托出的筹码够多了,山岚薰人星河壮阔,他不想再多说国事。 他进半步,她退一步。 不说话的时候,他眉眼中总有股子郁气,兼之常年习剑又有些武人的威压,方才查勘地形,恰好遇着外围一小股义军暗哨,他的剑,亦见了血。 二人身量差得多,离着近了,赵姝若不抬头时,便只能直视他玄色武服的胸口处暗纹,她旋即就要想起同这人阴差阳错的两回情事。 即便是昨夜,到了后来药性消减,她想阻他稍停时,自觉只如江河决堤时的一叶孤舟,根本无力主宰。 所幸的是,到她实在力竭不适时,他竟破天荒得万般温柔,不停地替她拭泪,还吃错药般说了许多哄慰的话。 赵姝自是没有忘记这后半段,此刻想起来,一颗心油烹一样慌乱,又是警惕这人要拿她做了秦周相争的靶子,一面又羞怯面热,恨不能永世不见此人才好。 “你说王姬原本与你取字长乐为封。” 嬴无疾忽然问了这一句,也非是求证的口气,赵姝还陷在周秦争夺的惶恐里,听他突然这么扯开来闲话了一句,她心中松懈,只随意点了点头。 她面上不显,想着的却是,这二国相争,如若兄长定要领着旧晋势力也来蹚浑水,也不知,她到时能做些什么。m.HzgJJx.coM